她似乎並不害怕我,趴在床前,歪著小腦袋看我,看了會兒便又將手裏的玩具推給了我,像是在討好我一樣。
她雖然是在我懷胎十月生出來的,可是,她畢竟是佟言的種,我怎麼可能會喜歡,我更不理解席商衍為何會讓我照看她。
“麻—麻—”
她把著床沿又靠近了我一些,仰著小腦袋朝我叫著。
我眉頭微微蹙起,立刻糾正道:“我不是你媽,你媽在外麵呢,你還是出去找她吧。”
說完後又覺得自己可笑,這麼點兒一小孩兒恐怕還不能理解爸爸媽媽的含義,沒準見誰都瞎叫呢。
小孩子都懂得察言觀色,似乎是能察覺到我不喜歡她,她耷拉著小腦袋不敢靠近,回頭看了看門口,轉身想要離開,卻一個不穩,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我下意識地起身,伸手想要將她抱起來,見她沒哭,又將手縮了回來。
她坐在地上抬頭看我,小表情可憐兮兮的,我直接偏開視線不去看她。
餘光瞄過去的時候,她正兩隻小手撐地,小P股一撅,剛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結果一個沒站穩又跌倒了。
她撇著嘴看我,最後還是哭了出來,哇哇哇的聲音還挺大。
我嚇了一跳,忙蹲下身子將她抱了起來。
我可不是心疼,我隻是怕她的哭聲會引來席商衍,他的小寶貝哭了,指不定又要將責任算在我頭上。
我不太會哄人,更別說是個小朋友了,所以,什麼話從我口中吐出來都有些硬邦邦的感覺。
“別哭了,別哭了。”
好在,這小家夥也不是太矯情,看來沒有慣壞,小嘴雖然是癟著的,但沒再哭了。
我想將她放下來,結果她摟著我的脖子就是不撒手,小嘴一癟,看起來是又要哭。
無奈之下,我隻好抱著她在沙發上坐下。
心裏想的卻是,這小家夥也太自來熟了吧,若是讓佟言看到她女兒這麼粘我,估計得氣瘋了吧。
這不,說曹操曹操到,就知道她也不會放心的。
有時候我是真的佩服她,明明是朵黑心蓮,卻偏偏在自己身上塗層白的,裝的不累嗎?
她朝我走來,手裏還拿著一奶瓶,裏麵有水。
“小鰈,來,媽媽抱。”
佟言將奶瓶放在一旁,然後朝小家夥拍手道。
結果,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小家夥很不給佟言麵子,隻是看了她一眼,又扭頭摟緊了我的脖子。
我突然有些想笑,想譏諷對方兩句,想想還是算了,大過節的,我可不想給自己惹不痛快。
我強行將懷裏的小人遞給了她,孩子嘛,力量畢竟是小的。
小家夥一癟嘴,看樣子是又要哭。
我是真的不明白,這孩子為何會粘我,而不粘佟言,難道是我身上還有她記憶中的奶味?
佟言命令起我來也真是不客氣:“你去給小鰈往奶瓶裏加一勺奶粉。”
我也不生氣,覺得沒必要:“我是你請的傭人嗎?你自己沒長手嗎?”
我剛轉身,就聽見她說:“是衍讓的!要不你把奶瓶給他,讓他幫忙兌!”
小家夥又朝我伸胳膊了,想讓我抱。
我皺了皺眉,趕緊拿起奶瓶出去了,想想,我這個奶媽做的還真是稱職。
我想,我得忍,忍一個小時,吃了飯我就走。
結果,半個小時後,小家夥的哭聲驚動了所有人。
她突然就生病了,開始上吐下瀉,小臉白的嚇人。
席商衍緊張地將小家夥裹了裹,急匆匆地趕去了醫院。
我沒有跟去,‘團圓飯’也沒吃成,沒有得到席商衍的允許,我就隻能在家待著。
其實,我也是有些擔心的。
半個小時前,那小家夥還朝我笑了呢,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吧。
隻是當席商衍一臉陰沉地推門而入時,我下意識地望了望他的身後,就他一人。
席宸也留在家裏了,見席商衍回來忙著急地問道:“怎麼樣了?是不是著涼了?”
席商衍沒理她,而是直接走到我跟前,眉頭蹙的死緊。
我也瞪他:“你這麼盯著我做什麼!”
然後,就聽見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醫生說,孩子是因為服食了瀉藥所以才會出現上吐下瀉的症狀,而奶粉裏被人動了手腳。”
我有些吃驚,沒想到會是這麼一種情況。
見他正怒不可遏地瞪著我,我哼笑出聲:“你是在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