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動了動身子,想要坐直,結果牽動了某處淤青,疼的隻呲牙:“嘶——”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裏的怒火非但沒褪,反而還升了一截。
“我若不裝暈,這會兒估計早被打死了。”
席商衍的臉色不太好看,但他也沒有再開口說什麼。
我心中不忿:“看到我現在這副模樣,你是不是特別高興?”
他冷睨著我,依然不發一言。
我更來氣了:“你把我放到你們公司,不就是想看我被她們折磨的嗎?如今又把佟言也安排到設計部,我以後的日子恐怕會更難過。”
見他還是不說話,我才故意激他:“我打了佟言兩巴掌,被她們群毆也是我活該,你若是還想替她出氣,我也隻能忍著。”
席商衍終於忍無可忍了:“閉嘴!”
我抬了抬下巴,要求道:“停車,我要下去。”
席商衍卻充耳不聞,之後我再說什麼,他都不接話了,隻是冷著一張臉好似誰欠他幾百萬似的。
最後,我還是被他給帶到了醫院。
站在醫院門口,我死活不進去,結果直接被他給扛在了肩上,就這麼扛到了急診室。
我其實傷的也不太重,卻硬是被逼著占人家急診室的位置,我都有些羞愧。
檢查過程中,席商衍也站在旁邊。
給我檢查的是一個女醫生,見我身上多處淤青便問了。
“這傷怎麼來的?遇到搶劫的了?”
我還是有些氣不順,便回了句:“家暴。”
醫生檢查的動作頓了頓,回頭看了席商衍一眼,眼神滿是鄙夷。
“長得人模狗樣的,還真沒看出來。媳婦是用來寵的,不是給你當沙包的,你出去等著吧,別在這礙事。”
這醫生一看就是新來的,估計沒見過席商衍,口氣有些衝。
而席商衍先是一怔,隨即微擰著劍眉,表情不太好看,但還是掀簾出去了。
我雖然渾身都痛,但卻莫名地覺得開心。
醫生見了,不解道:“哪有受傷了還這麼高興的?他經常打你嗎?要不要報警?這種事情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的,你可千萬不能心軟。”
我笑著笑著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咳了幾下:“不用,不用報警,我們正在辦理離婚手續,以後恐怕就老死不相往來了。”
醫生頗為讚同地點著頭:“這就好,像這種打女人的人渣,就應該讓他單身一輩子!”
我被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沒受什麼嚴重的傷,就隻有幾個地方有些軟組織挫傷,還有幾片淤青。
醫生給我開了些藥,讓我回家按時塗抹。
我也就此請了假,在家裏待著。
公司那些鬧事的人,我不知道席商衍是如何處理的,但這頓揍我是絕對不會白挨的。
在家歇了幾天,席商衍都沒再露過麵。
我打算第二天就去公司的,結果前一天晚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我倒了一杯白開水,吞下兩片安定,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半個小時,眼皮其實已經有些沉重了,但卻就是睡不踏實。
無奈之下,我又起身,從藥瓶裏倒了兩顆藥出來。
這次,終於睡著了。
不過當我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的病床上了。
而席商衍正黑著一張臉坐在床邊,那眼神盯著我,仿佛像是要將我給吞了似的。
“我怎麼會在醫院?”
我這什麼運氣啊?才幾天啊,就又來醫院報到了。
仔細一看,席商衍的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模樣看起來也有些疲倦。
但他凶起來的樣子還是很嚇人的:“為什麼吃藥?”
我的胃有些不太舒服,應該是被洗過胃了,席商衍所說的藥自然是桌子上放著的那些安定。
我隻是有些疑惑,他怎麼突然回去了,而且還把我送來了醫院!
“就吃了四片,吃不死人的。”
但席商衍聽了我的話後臉色並沒有轉好,而是一字一頓地問道。
“我問你為什麼吃藥!”
我笑了笑,解釋:“安定是幫助睡眠的,我吃它自然是因為想要好好地睡一覺。”
席商衍臉色更沉了幾分:“吃多久了?”
我想了想,突然發現腦子有些變遲鈍了。
“……不久,之前見程昱煬就是為了讓他幫我弄藥,這藥不太好弄,你應該清楚的。”
見他抿著唇不言不語,我便接著說道。
“當然,你若是能幫我弄到,我日後自然也不用再見程昱煬了。”
席商衍問話有些斷斷續續的:“你……你睡眠……很不好?”
我一時間也猜不到他的內心活動,隻得歎口氣,故意把話回地很尖銳。
“我家公司差點兒破產,老公又背著我搞外遇,工作上我又被同事孤立和欺負,你覺得……我能睡得著嗎?你眼中的我未免也太沒心沒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