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商衍進屋後便直接朝我走來,恰好從傷口處流出的血順著豎起的胳膊滑了下去。
他也跟著蹲了下來,攥著我的胳膊,直接朝我手腕上的傷口看了眼。
耳邊立刻便傳來席宸有些發懵的聲音:“這……怎麼回事兒?”
我試著想要抽回自己的胳膊,結果卻反被席商衍給拽了起來。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直接朝婆婆問道:“藥箱呢!”
婆婆像是終於回了神,也沒說什麼,轉過身便出去了。
佟言有些著急,忙解釋道:“是她自己劃的,是她自己搬起盆栽摔在了地上,她是故意的。”
其實,不用佟言解釋,席商衍也應該能猜到是我自己弄的。
他沒吭聲,隻是將我拉到沙發前坐下。
席宸也開始幫忙:“哥,這女人分明是故意的,她知道你回來了,所以給你演的苦肉計!
你回來之前,你不知道她有多跋扈!她打了佟言姐一巴掌,這不,這半邊臉頰到現在還腫著呢!”
席商衍微微皺了皺眉,朝佟言看去。
我故意喊了聲:“疼。”
其實,傷口並不大,也不深,血雖然還流著,但也並不沒有多疼。
席商衍垂眸瞥了眼我手腕上的傷口,眉頭皺得更緊了幾分。
“怕疼還自殘!你怎麼不再多用幾分力道?”
他雖訓斥著我,但很快便朝門口喊道:“藥箱還沒找到嗎?”
話音剛落,婆婆便拎著藥箱走了進來。
席商衍上前兩步,接了過來,然後回到我身邊,打開藥箱,拿出止血用的幾樣東西,開始幫我包紮傷口,動作嫻熟。
婆婆並沒有向著誰,見狀也隻是轉過身,示意她們先出去,離開時順便帶上了門。
席商衍一邊幫我包紮,一邊問道:“消氣了?”
我冷哼一聲:“不過才一巴掌而已,我的肚量還沒那麼大。”
席商衍:“凡事要講求證據,無憑無據的事兒,你……太魯莽了。”
我抽回自己的手:“我打她,你心疼了?”
席商衍蹙眉看向我,並沒有回答。
我身子前傾,朝他逐漸靠近:“那以後我若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會怎麼做?”
席商衍臉色一沉,朝我告誡道:“我說過,在事情還沒有完全調查清楚之前,你不要輕舉妄動!”
我冷嗤一聲,自嘲一笑:“說到底,還不是因為舍不得?”
席商衍歎了口氣,視線又落在了我的手腕上。
“以後,別隨便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我勾起唇角,冷笑著:“你在乎嗎?”
席商衍:“身體是你自己的。”
我的手指在包紮好的傷口上輕輕滑過,喃喃道。
“是啊,我自己的身體,我若不在乎,還有誰會在乎?”
我撐著沙發扶手,從沙發上起身:“我要回去了。”
席商衍跟著:“我送你回去。”
我立刻拒絕道:“不用。你趕緊的,你那小情人還眼巴巴地等著你拿冰塊去給她那小臉蛋消腫呢!”
我又舉了舉自己受傷的手,說道:“我這一丁點的小傷,算不了什麼。”
席商衍的臉色又沉了幾分:“顧婉兮!”
我拎起自己的包,說了聲再見,結果腳剛往前邁了兩步,胳膊就被他給攥住了。
他一直扯著我,將我扯出了家門,然後將我送回了家。
一路上,我都沒再跟他說話。
倒是他,到家後跟我爸單獨說了幾句話,其實不用猜也知道,定是要我爸好生看著我。
我感覺自己現在好像成了一名在押犯人,一點自由也沒了。
他離開後,我爸找我談話:“病情嚴重了?”
我不想讓他擔心,於是回道:“沒有。我隻是……爸,我想跟他離婚。”
我爸看起來還是有些憂心忡忡:“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如果覺得累,那就……離婚吧。”
到了晚上,我爸正在廚房給我做好吃的,我則在門口陪他聊著天。
窗外傳來的汽車引擎聲吸引了我的注意。
沒一會兒,便見席商衍跟著保姆從外走了進來。
“你來做什麼?”
我沒給他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