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照片這事兒,我竟然給忘了。
我突然有些生氣,也不知道是因為他不信任我,還是因為我們剛離婚他就跟我提這事兒。
我抬眸看向他,冷笑著回了句:“騙你的,我手裏沒她的照片。”
席商衍臉色更沉了幾分:“顧婉兮!”
我努了努嘴,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你看,她說什麼你都信,我說什麼你都懷疑。”
席商衍眼睛一眯,似乎是在辨別我話中的真實度。
我直接舉起右手,做發誓狀:“我發誓行不行?我沒有綁架過佟言,如果我撒了謊……”
我頓了頓,斟酌著話語:“就讓我的抑鬱症越來越嚴重,嚴重到……去找我媽可好?”
席商衍眼睛倏地瞪大,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我,他是生氣的,因為他的聲音中摻著濃濃的怒火。
“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輕了!”
我點點頭,若有所思道:“是啊,是病的不輕。今天淩晨我還看到我媽了,他們都說,快死的人才會看見已故的人。”
我說的很驚悚,席商衍的表情也很嚇人。
前一秒我還一本正經地,下一秒我便朝他笑了笑。
“騙你的。難怪你會不相信我,現在就連我自己也都不知道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了。”
席商衍怒視著我,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他的眸子裏能噴出火來。
我朝他擺了擺手,道了聲:“再見。”
我故作瀟灑地轉身,往前走了幾步後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時,他還在原地站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想,我還是沒那麼瀟灑,要不然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就那麼看著我,也不說話,有那麼一秒鍾,我甚至覺得,他是希望我能回心轉意。
我朝他叫了聲:“席商衍。”
他眉頭微微蹙起。
我又疾步朝他走了回去,他則表情嚴肅地看著我。
我朝他展開臂膀:“分別前,擁抱一下吧。”
他沒動,任由我在那尷尬的站著,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回頭看我們了。
我也不覺得丟人,而是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下。
我被他給用力地推開了,身體往後踉蹌了兩步,站穩後,繼續朝他笑。
“席商衍,我是不會祝福你跟佟言的!你可以娶任何女人,但唯獨不能是她!”
其實,我也知道,我霸道的毫無理由。
婚都離了,他娶誰都是他的自由,我管不了,也沒資格管。
席商衍沒有回答我,隻是涼涼地掃了我一眼,然後轉身朝外走去。
他不像我,他走得很決絕,直到將車開走,他都沒再回頭看我一眼。
我拎著包,在路上失魂落魄地走著。
我終於自由了,可我卻一點也不開心。
本來晴空萬裏的天氣突然就變了天,太陽被一大片烏雲遮住,呼應了我此刻的心情。
走到一十字路口處,我茫然地朝其他三個方向看了眼,正好碰上路燈了,我便一直往前走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汽車鳴笛聲在旁邊響起。
緊接著,我就聽見了程昱煬的聲音:“兮兮!”
我轉頭看去,他已經搖下了車窗,低頭正在看我:“上車。”
我遲疑了兩秒,還是走了過去,打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
程昱煬一邊開車一邊問道:“要不要去喝酒,今天我請客,酒管夠。”
我腦袋往後一仰,心裏亂七八糟的:“嗯,我終於自由了,是該好好慶祝一下。”
我平時喝酒都有個度的,不會把自己灌的太醉,因為我媽曾跟我說過,女孩子要懂得保護自己。
可是今天,我沒控製住自己。
我喝醉了,醉的人事不知,醒來後,發現自己竟然躺在自己臥室的床上,看來昨晚程昱煬將我給送了回來。
也幸虧他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否則,後果不敢想象。
之後的幾天,我沒再出過自己的臥室。
我將自己圈在一個小小的角落,經常做的一件事就是發呆,我會想起很多以前的事兒,有關席商衍的,有關媽媽的。
老爸一直都守在我身邊,雖然大多時候都一句話也不說,隻是靜靜地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