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晚趴著一動不動。
雪白的小身子在灰色的床單之上,顏色界限如此分明。她是灰蒙蒙的天色裏一朵白瑩瑩的白茉莉,她有最柔軟最清新的香氣,一絲一縷,纏人勾神。
“你把被子給我蓋上。”她的手反過來,抓了個空。
“起來吃點東西。”他又往她的臀上拍了兩巴掌。
“不吃。”童心晚哪裏吃得下?想到自己這樣趴在陌生的大床上,被蜂湧而來的人看了個夠,她連透氣都透不過來了。
莫越琛抱著她軟軟的小身子,強行把她給翻了過來。
“啊!”童心晚急了,縮腿抱手,氣急敗壞的用腳去踢他,“你幹嗎呢,你把被子給我蓋上。”
她要臊得皮都燒透了。
莫越琛又不碰她,又不要她,動不動給她撩得一身難受,真是討厭死了!
她一生氣,突然就抓住了他的肩膀,用力往後一推,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身子往他麵前一趴,恨恨地嚷嚷:“你再逗我試試看!我現在就……就……”
“就什麼?”他捧著她細軟的腰,唇角微微勾起。
“就……揍你!”她舉起一隻小拳頭往他眼前晃,氣得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臊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沮喪。莫越琛還真行啊,寧可給她一針鎮定劑!
莫越琛的手往下滑了幾寸,不輕不重地拍了幾下,慢吞吞地說道:“起來,吃東西去。”
“你就知道吃,你吃,讓你吃!”童心晚更急了,真的一拳頭往他的身上砸了過去。
咚……
捶他的胸膛像在捶鼓,聲音響亮。
“哎……”他深深地歎了口氣,撫著她光潔的背說道:“你怎麼是這麼急躁的性子。”
“我就跟你急,你不要臉,你總抱著我幹嘛。”童心晚眼眶都紅了。
出了這麼大的洋相,他也不安慰幾句,就知道一句一句地臊她!
“會很疼的。”他盯了她一會兒,突然說道:“你得吃飽了,有點力氣才行。”
童心晚琢磨著,這是要和她單挑呢?怎麼著,想和她切磋一下拳腳?
嗯,她打不過他!
她在他懷裏趴了會兒,臉在他的胸前亂蹭,眼淚鼻涕全蹭上去,難過地說道:“我知道的,我就是因為在你麵前太厚臉皮了,所以你覺得這事無所謂,你覺得我在誰麵前都這樣……我也後悔死了,怎麼在你麵前就什麼臉都不想要了。你也給我一點麵子,別笑了。”
“沒笑你。”他的胳膊攬緊她的腰,抱著她翻了個身,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心上,低啞地說道:“會好好疼你的。”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童心晚的心被鋤頭挖了個洞,狂喜噴湧而出,那股激動勁兒,差點沒把莫越琛給掀翻了。
童心晚抱著他的腰,催著他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你再說給我聽聽。”
“你還挺來勁。”莫越琛好笑地勾她的鼻子。
“就要聽,你快說給我聽。”她急得用力踢了踢小腳丫。
他捉住了她抬高的腳,拇指在腳心裏輕輕地揉動了幾下,低低地說道:“嗯,會好好疼你的。”
莫越琛會好好疼童心晚。
莫越琛會疼童心晚。
那麼,莫越琛現在是童心晚的了!
童心晚想到這些,就激動得想尖叫。
你說她沒出息也好,說她怎麼不配上莫越琛也好,她就想得到他。管別人怎麼想呢,一輩子多難才能遇上這樣一個讓你熱血狂湧,不顧一切的人?若不抓緊了,可能以後再也遇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