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漸急,偌大的雪花如扯破的棉絮般紛飛飄揚,看著段星逸離去的背影,段沐嫣的眸光愈漸冰冷。
皇宮儲鳳閣。
蘇錦繡戰兢的立在一側,眸光下垂,絲毫不敢抬眼去看麵前的段梓桐。
“錦繡,你的架子真是越來越大了,若不是本宮請你,怕是得有段日子看不到錦繡你了呢……”段梓桐玉手輕撩,以茶蓋撥掉浮在水上的茶梗。
“奴婢不也,奴婢對公主忠心耿耿,絕無二心!”蘇錦繡聞聲登時跪在地上,麵色驟白,身子抖如篩糠。
“你怕什麼?難不成你真的做了對不起本宮的事?說吧?可別等到本宮問嗬……”段梓桐幽眸微抬,聲音冰冷無溫。
“錦繡……錦繡不知道公主所指何事……”蘇錦繡下意識垂眸,暗自狠噎了下喉嚨。正猶豫著要不要將實情稟報之時,忽然‘啪’的一聲,段梓桐狠摔掉自己手中的茶杯,任由碎片濺灑一地。
“公主饒命……”蘇錦繡登時一震,繼而磕頭求饒。
“饒命,一條不忠的狗養來何用?!蘇錦繡,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本公主不知道,既然你不肯說,晴蘭!”段梓桐厲聲喝斥,陰眸如覆冰霜。
就在晴蘭自門外而入時,蘇錦繡張皇失措,登時開口道。
“公主!其實錦繡可以和齊王在一起,都是段沐嫣的主意,她答應奴婢幫奴婢坐上正妃的位置,條件就是幫她與平王傳信,公主,段沐嫣要與平王私奔啊……”蘇錦繡別無選擇,至少現在,她隻是卑微的奴婢,就算段梓桐殺了自己,也不會有人追究。
無語,段梓桐微抬眸看向晴蘭,晴蘭自是心領神會,慢慢退出房門。
“早說不就好了,起來吧……”段梓桐聲音漸柔,搖曳著走到蘇錦繡麵前,心,卻似被人狠揪了一下,那種糾結的痛是在提醒她,隻看著蕭玉軒是不夠的,還真應了那句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奴婢……不敢……”蘇錦繡畏縮的跪在那裏,心底不由悔恨,如果當初不招惹這隻猛虎,今天也不用受製於人。
“本宮讓你起來,你就起來,其實本宮怎麼舍得處置你呢,不久的將來,你便是齊王的妾氏,身體雖不及段沐嫣,但也尊貴無比嗬……”段梓桐玉手輕覆,將蘇錦繡拉起。
“公主也覺得……錦繡沒有做正妃的可能?”蘇錦繡試探性開口,眸光鎖住段梓桐。
段梓桐麵不改色,心底卻嗤之以鼻,野雞也想當鳳凰,這個蘇錦繡還真是異想天開嗬。
“當然有,大莫王朝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如果正室死了,那側室便會在一年後自動轉為正室,也就是說,我那位三皇姐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可以成為齊王正妃!”段梓桐拉著蘇錦繡坐到桌邊,柔聲開口。
“這與奴婢何幹?”蘇錦繡明知故問。
“依此類推,如果……那你就是齊王正妃了!”段梓桐雖不言明,但言下之意已然再明了不過。
“可這件事談何容易,當日段沐嫣在天牢之時尚且不可動她分毫,如今……”蘇錦繡依舊試探。
“你是在怪本宮沒有信手承諾?”段梓桐聲音漸冷。
“奴婢不敢……”蘇錦繡惶恐道。
“當日本宮的確派人到天牢,隻是段沐嫣命大而已,而怪本宮有眼無珠看錯了人。但這次不一樣,由你親自動手,相信段沐嫣就算有九條命,也不會逃出生天!”段梓桐狠戾開口,卻見蘇錦繡登時跪倒在地。
“公主是想讓奴婢殺了段沐嫣?這萬萬使不得……”蘇錦繡也想段沐嫣死,更想置身事外,不用多長時間,她就會成為齊王妾氏,她不可以自毀前程。
“為什麼?”段梓桐豈不明白蘇錦繡的心思。
“因為……因為整個蕭王府都知道奴婢與段沐嫣水火不容,如果段沐嫣在蕭王府內有個三長兩短,那奴婢如何也托不了幹係……”蘇錦繡驚恐道、。
“嗬,你以為本宮是想棄你這個車?怎麼在你眼裏,本宮就這麼無情嗎?”段梓桐不禁歎息。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蘇錦繡狐疑看向段梓桐。
“其實想讓段沐嫣死的方法有很多種,比如讓她自盡而亡!”段梓桐櫻唇啟笑,詭異非常.。
“恕錦繡愚昧,不明白公主話中含義……”
“你大婚之日,就是段沐嫣喪命之時,先失母妃,再失皇兄,心愛之人又另娶他人,而且還是正妃的奴婢,段沐嫣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所以一時想不開自盡也是人之常情嗬。”段梓桐淡聲解釋,將一切都說的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