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莫走!”燕無痕趁孔子敏呆怔的空檔,稍用力將其推倒在床,旋即逃命般離開房間,若非蕭玉軒突然到訪,他或許真的難逃此劫了!看著燕無痕匆匆而去的背影,孔子敏雙手攥拳。燕無痕!早晚有一天,你會乖乖回到我身邊的!哼……
涼亭內,蕭玉軒略顯尷尬看向燕無痕。
“本王無心,隻是有件重要的事想問將軍……”
“呃……不知王爺為何事而來?”對於剛剛發生的事情,燕無痕著實連半句都不想提。
“本王想找不悔……”蕭玉軒堅定開口,眸光璀璨中透著一抹焦急。
“不悔……說起來,無痕也有些日子沒有見到不悔了,不知王爺找他何事?若無痕再見他,定會傳達……”燕無痕劍眉微蹙,是嗬,如果不是蕭玉軒提起,他還不覺得,不悔似乎在蕭玉軒入宮的那一刻便消失不見了。
“不見了……罷了,若將軍有不悔的行蹤一定要先告知本王!”蕭玉軒肅然開口,旋即失望離開,他知道,王兄是在躲他,更清楚齊王若死而複活,那段沐嫣這個齊王妃便會名正言順。
鴛淑閣,燭火搖曳,香熏嫋嫋,段沐嫣獨倚床邊,清澈如水的眸子緊盯著手中的匕首,不知為什麼,她隻要看到這把匕首,便會覺得心痛,可越心痛,她越是放不下這匕首,彼時沈寒笙淒涼絕望的目光一遍遍出現在她腦海裏浮現,段沐嫣亦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她沒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皇兄報仇,沈寒笙也曾假扮段星逸在大莫興風作浪,還顯些顛覆大莫江山,於理,她並不欠沈寒笙什麼,於情……
段沐嫣正想著,額頭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仿佛被千萬根銀針狠刺著疼。段沐嫣吃力收好匕首,繼而雙手緊捂額頭,疼至痛處,段沐嫣陡然起身跑向禦醫院。
在看到段沐嫣痛不欲生的模樣時,鄭庭澤登時在其額間兩穴插上銀針,這才將疼痛舒緩。
“師傅,沐嫣想知道,到底當日在南越服食的忘憂丹對沐嫣有什麼樣的作用?如今沐嫣已經想起了好些事,可卻如何也想不起蕭玉軒和沈寒笙,而且……就連沈寒笙在大莫扮成段星逸的事,沐嫣也沒有絲毫印象,為什麼會這樣?”段沐嫣早就懷疑自己的記憶有問題,肅然問道,眼中盡是疑惑。
“公主莫急,這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如今平王已經陪在公主身邊,隻要略加時日,公主必定會想起平王!而且此前公主不是想起過平王為您作的那首蝶戀花了麼……”段沐嫣大病初愈,鄭庭澤不想給她太多負擔,於是搪塞回應。
“師傅沒有騙沐嫣?”段沐嫣鳳眸微眯,總覺得鄭庭澤心裏有話,卻沒有說出來。
“自然沒有,相信師傅,一定會讓你記起所有的事!”鄭庭澤堅定開口,眸色如刃,鄭庭澤既然如此說,段沐嫣也不想太過深問,以免讓鄭庭澤誤會,於是離開禦醫院,段沐嫣漫步走在皇宮裏。
就在段沐嫣離開的下一秒,錢如命身內室走了出來。
“你打算瞞她多久呢?”錢如命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看向鄭庭澤,眼底精光一閃而逝。
“我怎麼瞞她了!”鄭庭澤不以為然,他本不想告訴任何人段沐嫣曾服用過忘憂丹,若非剛剛段沐嫣提的時候錢如命就在內室,他亦從沒想過告訴錢如命。
“別說你不知道,那忘憂丹的藥性不在乎讓人忘記前塵往事,而是讓人忘記她生命中至關重要的人,換句話說,三公主如今沒有想起蕭玉軒和沈寒笙,證明了這兩個人在她生命中有著不可替代的位置,尤其是她沒有想起沈寒笙甚至是段星逸,可見在三公主心裏,沈寒笙的位置已經超越了蕭玉軒。可惜啊……她或許永遠也不知道了……”錢如命悵然開口,換來的卻是鄭庭澤的雙目凜冽。
“你說的可是真的?”鄭庭澤對忘憂丹也是一知半解,卻沒想到錢如命竟會如此解釋!
“自然是真!這藥名我曾在西域聽過的,不過也不是無藥可解呢……”錢如命聳肩開口,卻見鄭庭澤陷入深思。
“喂……想不想煉製解藥啊……求我,我可以幫你……”錢如命悻悻開口,卻在看到鄭庭澤眼中投來陰惻惻的目光時不禁噎喉。
“咳咳……你這眼神兒可有種殺人滅口的意思啊……”錢如命下意識後退,他還從不曾在鄭庭澤的眼中看到這種罪惡的目光。
“這件事不許你說出去!”鄭庭澤薄唇緊抿,似是威脅道。
“為什麼?段沐嫣不是你的徒弟嗎?你不想她好了?”錢如命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