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店大門後,林念初問了句:“你昨天怎麼來的?”
她是開車來的,他要是沒開車的話,她就帶著他回家。
程硯言簡意賅:“開車。”
林念初:“車停哪了?”
程硯:“南橋門口。”
“我也是。”林念初抱著玫瑰花說道,“一起過去吧。”
兩人一路無言。
路經南橋酒吧的時候,林念初看到酒吧門口停了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後備箱大開,走過路過的人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堆放在車廂裏麵的一箱箱的新鮮玫瑰花。
車旁邊占了三個人,兩男一女,都穿著卡通絨毛睡衣,戴著帽子,穿著棉拖鞋,雙手插袖,盯著滿滿一車的玫瑰花發愁。
林念初本以為這是酒吧預備在情人節送給顧客的禮物,直到其中一位身材圓滾滾長相酷似加菲貓的男人率先開了口:“老板怎麼給老板娘買了這麼多花?怎麼搬啊!”
另外一位長相清秀的男孩子接道:“還要給老板娘驚喜,怎麼藏啊?!”
剩下的那位長相可可愛愛的女孩子歎了口氣,憂愁道:“老板也是,幹嘛要送九千九百九十九朵?老板娘那種臭直女也欣賞不來呀。”
聽到這三個人的對話後,林念初的內心不由自主地開始泛酸,都快成酸成檸檬精了。
為什麼人家就能擁有美滿的婚姻和愛情?唯獨她的婚姻和愛情是一灘爛泥。
她現在對愛情和婚姻失望頭頂,卻又羨慕嫉妒恨別人的美好愛情,下意識地抱緊了懷中的玫瑰花,還不動聲色地往程硯身邊靠了靠,假裝自己也是有人愛的,並沒有與情人節這個節日格格不入。
這束玫瑰花,像是她身上的最後一塊遮羞布。
走到街尾後,她才與程硯拉開了距離,一邊從包裏拿車鑰匙一邊說道:“我在前麵帶路,你跟緊我。”
程硯“嗯”了一聲,也從呢子大衣的口袋中拿出了車鑰匙,朝著停在林念初身邊的那輛黑色SUV走了過去。
林念初扭頭一看,愣住了,竟然是輛保時捷卡宴。
現在的小明星都這麼有錢了麼?而且還是個寂寂無名的十八線男演員。
難不成程硯還是個富二代?
但都已經是富二代了,為什麼還要靠出賣色相換資源?直接帶資進組啊!
林念初一時間有點茫然。
“你的車?”她看著程硯問。
“不然呢?”程硯走到了駕駛室門前,拉開了車門,動作幹脆地上了車。
林念初拿出了自己的車鑰匙,上麵印著的大眾車標,讓她覺得自己像是高攀了。
上班高峰期已過,路上並不堵,林念初一邊開車,一邊觀察著後視鏡,生怕程硯中途反悔,隻好時不時地確定一下黑色的保時捷卡宴是不是還跟在她的後麵。
好在程硯是個誠實守信的男人,並沒有中途開溜,一路跟著她將車開進了帝豪小區的地下車庫。
林念初停好車後,開門下車,程硯一直沒有入庫停車,放下了車窗,看著林念初問:“我把車停哪兒?”
好感這種東西,一般都是由細節而生。
林念初家的車位,被霸占過好幾次了,所以她對強占車位的行為深惡痛絕,不禁對程硯有了點好感,感覺這人雖然又冷漠又毒舌,但卻很有教養和素質,並沒有因為四周都是空車位而隨便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