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非議(2 / 3)

“哦。是嗎?”歐陽紅雲饒有興趣地打開請帖一看,果然是一張結婚請帖,上麵寫著請沈小偉先生攜歐陽紅雲小姐一起參加。

“行,回去我告訴沈小偉。”看完後,歐陽紅雲說。

晚上回到家的時候,歐陽紅雲很殷勤扶沈小偉在沙發上坐下,再給他倒了茶,然後神秘地說:“你的老情人要結婚了。”

“老情人,結婚?誰啊,你怎麼知道?”沈小偉一愣,他以為歐陽紅雲說的是蔣函函。

“她把請帖送到我手裏了。”歐陽紅雲手裏楊著一張紅色的紙片。

沈小偉拿過了一看,才知道是汪曉月要結婚了。他說:“你好像很高興,她結婚關你什麼事。”

“高興?我有嗎?”歐陽紅雲說。

“還說沒有,高興都寫在你臉上了。”沈小偉說完,沉思了一會,又問:“人家請你參加呢,你去嗎?”

歐陽紅雲說:“去!一定得去,既然人家請了幹嗎不去?”

沈小偉說:“那你去吧,我可不去。”

“不,一定要去。”歐陽紅雲說,“我要你和我一起去。”

沈小偉猶豫了一會之後說:“他結婚,我們去合適嗎?”

“合適,有什麼不合適的?放心吧,我不是那種小氣之人,對於你以前的那些女人我根本就不介意,隻不過以後嘛,你不能單獨和他們來往。”歐陽紅雲說著,又感覺這話有些不合適,趕忙補充道:“我是說,你住在我家就不能和那些女人來往,以後如果搬出去,我就管不了。”

“哦,明白了。”沈小偉說。

汪曉月結婚那天,沈小偉真的和歐陽紅雲一起去了。去的時候,歐陽紅雲有關照,如果碰到你的熟人,千萬不能介紹我是誰,特別不能說是歐陽家的。沈小偉說,既然你感覺參加她的婚禮有失身份,又幹嗎要去?歐陽紅雲說,我參加她的婚禮,隻是想看看這個女人最後嫁給了什麼樣的男人。

真夠惡毒的,沈小偉想。

婚禮很簡單,沒有大操大辦,隻有十幾桌。沈小偉和歐陽紅雲在一桌陌生人中間坐著,等待著新人的閃亮登場。

一陣稀稀落落的掌聲之後,汪曉月和那位廣東老板朝大家走來了。

婚禮上的新娘總是最漂亮的,今天的汪曉月,一身白色的婚紗將她襯托得華貴而高雅,走在鋪滿鮮花的紅地毯上,美麗得宛如仙女,而她旁邊的那個新郎,就像個土老帽似的,甚至連個暴發戶也不像。氣質不搭也罷,個頭還比汪曉月矮了一個頭。

這個汪曉月,怎麼會找了這麼一個人?她又不缺錢,不會因為對方是做生意的而嫁他啊。沈小偉的心裏充滿了疑問。

看著這對新人,歐陽紅雲意味深長地笑了,沈小偉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簡單的儀式之後,大家開始吃飯。沈小偉悶頭喝酒,反正一桌子的人除了歐陽紅雲之外都不認識,用不著過多的客氣和招呼。

沈小偉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白酒,似乎他就是為了喝酒而來的,沈小偉喝酒的速度奇快,歐陽紅雲拉了幾次,卻拉不住。

“沈小偉,你這是幹嗎呢?”歐陽紅雲小聲地在沈小偉的耳邊說。

“喝酒啊,我們這不就是喝喜酒來的嗎?”沈小偉說。

“你想醉是不是?醉了我可不侍候你。”歐陽紅雲說。

“放心吧,不會醉,我酒量好著呢。”沈小偉說。

輪到新郎新娘敬酒了,汪曉月隨個頭矮小的廣東老板一起走到沈小偉所在的桌前。

“這是我們的喜酒,大家多喝一杯。”廣東老板說。

一桌子的人起身,叮叮當當的和新郎新娘碰杯。

沈小偉也舉起了酒杯,和汪曉月的酒杯碰到了一起。沈小偉盯著汪曉月的臉看,他的眼裏充滿疑問,仿佛在說:“這樣的男人你也嫁?”

汪曉月用含笑而無奈的目光回敬著沈小偉,仿佛也在說:“不嫁他你肯娶我?”

他們對視了很久,此次眼神裏的交流,隻有他們自己能懂,或許,站在旁邊的歐陽紅雲也懂。沈小偉收回疑問的目光,將杯中的就一飲而盡。

參加完汪曉月的婚禮,沈小偉心情一直很低落。他找不到低落的原因。

白天和王家琪一起上班,王家琪明目張膽的騷擾還在繼續,沈小偉感覺很尷尬,晚上回來,麵對歐陽紅雲的時候,又不能和她說這些。

無人可說,沈小偉的心中很是壓抑,正在他想發泄一下的時候,於是這天晚上,餘小宏突然找他喝酒。沈小偉一聽就樂了。沈小偉在公司的人緣不錯,和所有部門的人都能打成一片,但真正喝酒和談心,他覺得還是隻有餘小宏。

餘小宏說:“沈助理,你現在可是王總的紅人啊,請你喝酒不會有拍馬屁的嫌疑吧?”

沈小偉說:“看老師這話說的,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我老師啊,學生現在不但不紅,就是紅了,你也永遠是我老師。”

餘小宏說:“我們都別客氣了,花都夜總會,不見不散。”

沈小偉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晚上九點了,他問:“這麼晚了你出來,你女朋友不介意吧?”沈小偉知道,餘小宏有一個特別可愛特別粘人的女朋友陳敏曦,兩人相愛多年,就是一直沒結婚。

餘小宏說:“沒事,她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很放心,說和你在一起特安全,如果碰到女孩子,別人隻會勾引你,不會勾引我。”

沈小偉嗬嗬地笑了,說:“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好吧,不見不散。”

沈小偉和餘小宏在花都門前碰麵,心照不宣的笑笑之後,一起走到裏麵。

動感的燈光在舞池裏搖曳,紅男綠女在盡情的扭動,撲麵而來的,是一種奢華而輕佻的浪漫氣息。這裏是省城數一數二的娛樂場所,人們到這裏,目的隻有一個,花錢買醉,大腦裏上的醉,或者,是身體上的那種醉。

有服務生走來,沈小偉向他要了一個包間,和餘小宏一起走了進去。

身著華貴服飾的服務員送來洋酒和果盤,這是給定包廂的客人免費送的。隨免費酒和果盤一起送來的,還有一份類似於菜單一樣的東西。沈小偉又叫了幾分點心和幾瓶紅酒,他準備今晚和餘小宏來個一醉方休。

服務員再次走進包間,把沈小偉要的東西擺好後,神秘兮兮的問:“兩位先生,要叫小妹嗎?”

沈小偉故意裝置不懂,他問:“小妹?這小妹都幹嗎的?”

“老板,小妹是進來陪你唱歌聊天喝酒的,您想幹嗎都行,到我們這裏的客人,沒有不叫小妹的。”服務員說。

“好,叫兩個過來,要最頂級的。”沈小偉說。

餘小宏在一旁笑了,他說:“別聽他胡說八道,逗你玩呢,我們隻是來喝酒的。”

沈小偉說:“我不是說了玩,是真叫。”

餘小宏說:“不怕我回去向你的那位報告?”

沈小偉說:“不怕,你是怕我報告你的那位吧。”

“我才不怕呢,那就叫兩個吧。真看不出來,我們老板還好這一口啊。”當著服務員的麵,餘小宏很自然的隱去了沈小偉的真實姓名,隻隨服務員的口叫老板。

沈小偉說:“我好這一口?你難道不好嗎?是男人都好這一口。”

餘小宏笑而不答。

沈小偉說:“出來玩嘛,就得盡興,盡情,今天我們就他媽的盡情一回,兩個大男人喝悶酒有什麼勁?我是拿你當朋友才幫你叫小妹的,聽說過現在流行四鐵嗎?”

餘小宏說:“什麼死鐵?說來聽聽。”

沈小偉說:“這四鐵說,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分過贓,一起嫖過娼。前三項是與我倆無緣了,隻有最後一項有可能讓我們成為真正的鐵哥們。這叫小妹陪唱歌雖然離嫖娼還很遠,但總有那點意思。”

“那好,今天我就陪你鐵一回。”餘小宏說著,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定定地望著沈小偉,問:“沈小偉,看你的樣子有點反常?是不是碰到什麼煩心棘手的事?平時的你可不是這樣。”

沈小偉說:“哪有?今天就是叫你出來瀟灑的。”本來,沈小偉叫餘小宏出來,想傾訴一下,可是真一見麵,又覺得這種傾訴無從說起。不能說出事情真相,連含沙射影都不能,如何傾訴啊?所以準備盡情地玩一場醉一場了。

餘小宏說:“沒有就好,有什麼事一定要和哥哥說,說出來哥哥也許能夠幫你想辦法。”

正說話間,有兩位女孩飄然而至,她們走進了包間,一人偎進沈小偉懷裏,一人坐到餘小宏身邊,一口一個老板的甜蜜蜜地叫著。

包廂裏的燈光恰到好處的昏暗,幾乎看不清兩個女孩一片朦朧的臉,但從兩個女孩的穿著來看,倒是很清純。現在的社會就是這樣,寫字樓裏的有些老女人們喜歡濃妝豔抹,而娛樂場所的年輕女孩則喜歡扮清純,沈小偉已經見怪不怪了。

空氣中有一股迷人的香味。沈小偉把煩惱拋與腦後,開始聽女孩們唱歌。

坐在餘小宏身邊的女孩一首歌還沒唱完,沈小偉就愣在了。這聲音多麼熟悉啊。側耳再聽了一下,果然不錯,是她:紀海霞,自己第三任女朋友。

沈小偉推了一把身邊的女孩,走到紀海霞麵前站住。紀海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嫌沈小偉站在自己麵前擋住了她看電視屏幕,正歪過頭看字幕。

沈小偉咳嗽了一聲。

紀海霞還是沒反應,她正一心唱歌。

餘小宏覺得有些異樣了,他也站起了身來,問沈小偉:“怎麼了?”

沈小偉說:“沒什麼,我好像碰到了熟人。”

“熟人?”餘小宏一愣,心想這個地方的熟人還能是什麼好人。

紀海霞這個時候也認出沈小偉了,停止了唱歌,但還保持著唱歌時的嘴型。愣怔了一會,她本能的想溜出去,被沈小偉拉住了。

“海霞。”沈小偉叫了一聲。

如果此時地上有洞,那麼紀海霞一定會像老鼠一樣鑽進去。紀海霞低著頭,不知如何是好。見此情形,餘小宏拍了拍沈小偉的肩膀,識趣地走了出去,另外一個女孩也跟著一起撤了。包廂裏隻餘下紀海霞和沈小偉。

四目相對,默默無語,一時間,包廂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終於平靜下來的沈小偉拉紀海霞坐下,他問:“怎麼會在這裏?”

紀海霞沒有回答沈小偉,而是反問:“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來省城有段時間了,今天沒事過來喝杯酒。”沈小偉說。

紀海霞“哦”了一聲,然後開始給沈小偉講述分手後的一些情況。

原來,在華城夜總會裏勾搭紀海霞的,不是什麼老板,而是開著老板配的車,專門在全國各地給省城的這家夜總會物色絕色小妹的,他們專找年輕漂亮看上去清純的女孩下手。

很不幸的是,紀海霞中招了。

被帶到省城後,紀海霞便身不由己,那個看似老板的男人突然翻臉,說在紀海霞身上花了不少錢,要她到夜總會工作賺錢還她。

“你說什麼?要我到夜總會賺錢還你?我花了你多少錢啊?”聽說要自己到夜總會坐台,紀海霞懵了。

“花多少錢你心裏沒有數啊?這事你是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男人說。

“不行。”紀海霞說。

一開始,紀海霞堅決反抗,堅決不從,還以死相逼過,因此她遭遇過毒打,餓飯。

甚至被許多人同時欺辱過。

紀海霞說,那是一個讓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夜晚,那天晚上,她住的地方同時來了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這些人進門以後,紀海霞就感覺不好,大禍臨頭了。想跑,哪裏跑得掉,想喊,可剛一張嘴,便被人捂住了嘴巴。

“再喊,老子掐死你。”有人惡狠狠的對她說。

紀海霞不敢喊了,知道喊也沒有用。她小聲地問:“你們想幹什麼?”

“我們想幹什麼,你很清楚。”有人湊近她的臉齜牙咧嘴的說,“你是自己脫呢還是我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