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肚子，我的思想也像是跟著那三個孩子一般，逐漸遠去了。
好像突然喘不上氣了，周圍都是密集得讓人無法呼吸的混沌，要把我溺死在裏麵。
那就死吧，腦子裏有個聲音說。
我漸漸的放棄了掙紮。
在那最後一刻，麵前忽的浮現出淩莫凡的音容笑貌。
我知道我又舍不得了。
嘩的一聲從浴缸裏坐起，我大口的喘著氣。
原來剛才睡著了，身體滑下去讓我嗆了水。
裏麵的水已經涼了，我可能睡了很久了。
浴室的門被人敲了下，我看向站在門外的那道模糊的身影。
“你還要洗多久？”淩莫凡可能等了有一陣了，所以才來催促了我兩聲。
“馬上。”
從浴缸裏出來，我拿起浴巾披在身上，周身的溫度瞬間消失，冷得我隻打哆嗦。
淩莫凡從外麵把門打開了，我剛才進來的時候沒有鎖門。
雖然身上還披著一條浴巾，但我還是覺得羞窘得很，整個身子連帶著浴巾又坐了回去。
淩莫凡步履平穩，走到這邊探了探浴缸裏的水溫。
“大冬天洗冷水澡，我才剛知道你有這個癖好。”
他把袖子往擼了一點，雙手伸進浴缸裏。
我知道他要幹什麼，想要逃開，但小小的浴缸容不得我折騰。
淩莫凡把我從浴缸裏抱了出來，水還是打濕了他半個身子。
“不用抱著，你放我下來。”
剛才披在身上的浴巾濕噠噠的蓋在身上，整個身材的曲線全部暴露在淩莫凡眼裏。
“別動。”淩莫凡的聲音幾近於低吼。
他把我放到地上，重新拿了條浴巾給我蓋上。
想幫我把身上的水漬擦幹淨，隨即見到我反射性的一縮之後，淩莫凡的手僵在空中。
最終他把毛巾塞到我手裏。
“快點穿好衣服出來，別感冒了。”不再看我，淩莫凡轉身出去了。
心裏開始犯疼，剛才他眼裏的受傷我是看得真真切切的。
淩莫凡什麼也沒錯，卻被我一次一次的這麼傷著。
他大概很納悶，為什麼好好的就變成這樣了。
隻是我不願意說，他也不願意勉強我說。
夜裏躺在床上，淩莫凡沒有像以往那樣摟著我。
我在他身邊背對著他縮著，兩人沒有一句話。
我對他的愧疚以至於我不敢去碰他，而他因為我的抗拒也不敢來碰我。
明明之前白天困得很，可是一到了晚上我的腦子就開始活躍起來了。
想得最多的還是關於孩子的事情。
反反複複重複的就是那一句話:我生不了孩子了。
那些助孕藥我還放在車裏，一粒都沒吃。
每次藥都到嘴邊了，我又開始猶豫了。
我想要為淩莫凡努力，可是這努力要是無用就是在耽誤時間。
我不想讓淩莫凡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他有機會，而我，我已經沒有了。
各懷心思的兩個躺在同一個床榻之上度過了一夜。
淩莫凡一大早就出去了，一句話也沒說。
今天我特意請了個假沒去上班。
我拿著我爸給我的那筆錢還有東拚西湊湊過來了幾十萬，去付了個房子的首付。
一個不算太大的三室一廳，再等幾個月裝修完工之後就可以搬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