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菜端出去時電視裏還放著春晚，整個屋裏顯得有點鬧騰，不過這樣也還不錯。
因為在B市的城區裏是不能放煙花的，所以即便是過年，外麵也是冷冷清清，有了電視的聲音正好彌補了這一點。
端好飯菜上桌，我媽坐在主位上，我和淩莫凡麵對麵各自坐在她兩邊。星星和點點難得乖巧的趴在桌子下，靠在一起呼呼大睡。
“媽，有個事想跟你說，我們想去收養個孩子。”
吃著飯，我突然說道。
這事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和淩莫凡商量好了，收養孩子這種大事當然是要告知我媽一聲，當然淩青山他們那邊也不例外，我們會找個機會跟他說的。
我媽聽完我們的決定先是一愣，隨即又為我們高興了起來。
“很好啊，你們不一直希望有個孩子嗎？收養一個也不錯的。”
她的視線在淩莫凡身上遊移著，可能是擔心他會不同意什麼的。
“今天我們就是去看孩子的，哪天您也跟著去看看吧，她挺討人喜歡的。”
淩莫凡雖吃著飯沒有抬眼，但好像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所以不是那麼正麵的回答了她這個問題。
得到淩莫凡的回複，我媽算是放心了，樂嗬嗬的說道：“好啊，我也挺期待看到我未來的外孫女。”
說完這個事情，三人又隨便聊了些許家常，電視裏的春晚還在播著，伴隨著裏麵的喧鬧聲，一家人顯得其樂融融。
我終於在年三十的晚上體驗了一把家的感覺。
當然這時要是有個孩子就更好了。
一頓飯過去，我們準備一起坐在客廳看著春晚跨年的，但是我媽平日都睡得早，所以還沒過多久就回房休息去了。
其實我也挺困的，剛開始還強撐著，後來直接靠在淩莫凡肩頭睡著了，到後麵是一陣劈裏啪啦的爆竹聲把我吵醒的。
在被吵醒的一瞬間，我在恍惚間以為自己回到了小時候。
記得小時候我總是不受楚豔的待見，在別的小朋友放煙花的事後都隻能在一旁看著，到最後都是我爸偷偷帶著我去買的。
雖然每次還要提防著被楚豔發現，但那時倒也快樂，隻是現在那個偷偷帶我買煙花的人已經沒了，小時候的感覺也再也找不到了。
又想起了我爸，仔細算來，他離開我也有幾個月了。
從淩莫凡肩頭起來，回過神，在這喜慶的日子裏，心中莫名變得惆悵。
“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哭了。”麵前的淩莫凡擦了擦我的眼角。
看到他手上晶瑩的水漬，我才反應過來，把眼中的濕潤抹去。
“沒有，可能是剛睡醒，被光線刺激到的。”
我找了個借口，內心卻有些懊惱。
“困了就去樓上睡覺。”淩莫凡拉起我的手。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已經睡醒了，離十二點還有半個小時呢，說好要一起跨年的，我怎麼能先睡。”
“以後的日子還長著，跨年這種機會多的是，不差今年。”
淩莫凡說得很輕巧的樣子。
我嘴角一抽，“沒事，主要是我現在腦子裏清醒得很，想睡也睡不著了。”
淩莫凡見我堅持也不勉強，捏了捏我的手，“要是困了就說，回房間睡。”
跟他手裏的溫度比起來，我才知道自己的手有多涼。
“嗯。”我重新靠回他肩上。
沒過多久，外麵又傳來了一陣劈裏啪啦的響動，這次伴隨著的還有小孩的嬉笑聲。
“外麵有人在放煙花嗎？”我忍不住伸長脖子往外瞄了一眼，從那外麵不斷閃爍著的亮光來看應該是這樣的。
聽聲音好像就是鄰居家傳來的，隔壁住著一對老年夫婦，兩人都挺隨和，膝下有一兒一女，都已經結婚生子，今年過年都帶著孩子回來了，所以才會鬧騰一點。
“去看看？”
淩莫凡見我好奇的樣子，說道。
“好。”我毫不猶豫的點頭
淩莫凡帶著我起身。
出了門旁邊不遠處就是鄰居家的房子，隔著大老遠我就看到了他們那邊放煙花時所發出的火光。
走了幾步站在他家院子的柵欄處，他們家一共有四個孩子，兩男兩女，一人手裏拿著兩根仙女棒交替點燃著，各自的父母就站在門口看著，場麵一片祥和。
“嗨，要進來坐坐嗎？”
站在外麵一點的大女兒眼尖，轉眼間就看到了站在外麵的我們，於是過來招呼道。
“不了不了，我們就是來看看的。”我擺手婉拒道。
“來看看？是不是吵到你們了？我現在就要她們不玩了。”她以為我們是來找投訴擾民的，所以轉身就要去讓孩子們把手裏的煙花滅掉。
我連聲叫住她，“不是，你們沒有吵到我們，我們就是單純來看你們放煙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