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一片,顧傾城整個人被籠罩在朦朧的月色之中,背影透著幾分寂寥。
天氣已經轉暖,但徐徐吹來的晚風,還是夾雜著如針刺般的寒意。
“發生什麼事兒了嗎?”沉魚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否則,他不會這個樣子。
顧傾城側頭看了媳婦一眼,然後又狠狠地抽了一口煙,過了很久,才開口道。
“劉管家自首了。”
“自首?”沉魚有些震驚,追問,“怎麼這麼突然?”
想當初,他兒子被追債的時候,他逃避責任的態度還是那麼的堅決。
“可能背後有人威脅他了吧。”這也隻是顧傾城的猜測。
“他都供述了些什麼?”沉魚著實有些好奇。劉管家這個人,不簡單吧!
顧傾城再次吐納了一口香煙,然後將留長的煙灰彈落,長呼出一口氣道。
“二嫂他爹的死,確實跟老爺子有關。還有,二嫂當年被欺負的案子,也是他們派人所為。”
“原來是真的。”沉魚靜默了片刻,然後低聲喃喃道。
怪不得,二嫂會那麼恨顧家。
可是,為什麼呢?老爺子為什麼要那麼做?
“劉管家說,是因為二嫂他爹手裏握有老爺子的把柄。老爺子才有了除掉他的心,而且也這麼做了。
可是,二嫂她爹是死了,但把柄卻依然在。他們懷疑在二嫂手裏,所以就有了後來的事兒。”
顧傾城總覺得,這事兒太蹊蹺了。
或許,劉管家說的都是事實,也或許,隻是事實的一部分。
“那劉管家自首這件事,會不會跟二嫂有關係啊?”沉魚懷疑道。
因為,劉管家自首後,對二嫂最有利。也就是說,她大仇得報了。
“很有可能。”顧傾城早在劉管家供出當年罪行時就已經猜到這件事肯定跟二嫂有關。
劉管家因為跟顧家的案件多少也掛鉤著,便一並拖延判刑時間。
而顧老爺子因為重病在身,所以目前也隻是保外就醫。就算日後判了刑,恐怕也不會被監獄收監。
所有的事情似乎依然在順利的進行著……
包括,當年將她抱走的那個傭人也同意出庭作證了。
沉魚作為原告,將李敏告上了法庭。
而就在開庭的前一天,李敏這個不速之客竟然登門拜訪了。
沉魚並沒有讓她進門,不是她不夠大度,實在是為了兒子的安危,她也不敢肯定這個女人到底會不會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沉魚也不想跟她多廢話,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我不會撤訴的。你也不用求我,你的道歉對我來說一文不值。”
李敏還是不死心,姿態放的很低,朝她哀求道。
“隻要你撤訴,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公司的股份?還是房產?我全都給你。”
沉魚像是聽到了很可笑的事情一樣,冷嗤了聲。
“李敏,是不是在你眼中,你覺得最重要的東西,別人也會覺得重要?
股份?房產?尋氏目前已經朝不保夕了,隨時都會破產,或許連你所謂的房產也都會被法院收回。
錢我不缺,我要的隻是一個公道!一個被還原後的真相!而你,注定要為你當年所做的事情承擔責任。”
李敏沒轍了,隻好打電話叫尋啟明上來。
沉魚聽後覺得事情更好笑了。
尋啟明是陪著李敏一塊來的,但因為拉不下臉來所以沒上來。
沉魚直接朝李敏說道。
“我看,你也不必讓他上來了。我做出的決定,自然不會再更改。”
轉身想要回屋的時候,卻被李敏給攔了下來。
“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我知道錯了。當年我也是不得已的,我是個女人,同樣我也是位母親。
我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得到最好的生活。”
沉魚冷哼了兩聲,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可恥呢?
“不得已?我留在尋家會阻礙你進門嗎?還是能阻礙你的女兒認祖歸宗。
你不要再為自己的惡毒找借口了,你不過就是想利用你女兒過上你想要的生活罷了。”
尋啟明上來的時候,沉魚正在跟李敏爭吵。
“魚兒。”
聽到尋啟明叫自己的名字,沉魚譏諷地看了他一眼:“別這麼叫我,你不配。”
尋啟明今天來這裏的目的還是因為尋氏。朝沉魚走近兩步,然後低聲請求道。
“魚兒,我知道我不配做你的父親。可是,你畢竟是我的骨血。
現在尋氏有難了,我求你,你去勸勸你哥,別再折騰了。折騰到最後兩敗俱傷,對他有什麼好處!”
沉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剛才都聽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