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喜歡歐陽娟孩子的人比不喜歡自己的人要多,起碼那時候除了周繼堯和唐家的人之外,幾乎沒有人喜歡這個孩子出生。
可自己就不一樣了,起碼蔣碧雲不可能對自己這個“親兒子”下手吧,那麼接下來就是鄧家的人了,他們的嫌疑最大。
試想,做為周繼堯的親家,他們當然不希望周繼堯有兒子,也許,他們還指望著周繼堯死後讓周玉冰接管家業從而跟鄧家合二為一呢。
此外,也不能排除鄧老大找自己報仇的可能性,而鄧家做為二道河的土著家族,他們跟二道河的黑幫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所以,今晚的事情看起來鄧家做為幕後指使者的嫌疑最大,如果今晚除掉了自己的話,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舉兩得,既清除了謀取周家財富的障礙,又讓鄧老大出了一口惡氣。
不過,這件事即便是鄧家早幕後主使,也不可能找到他們暗中策劃這起謀殺案的證據,但動機應該是顯而易見的。
終於,齊真登場了,她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接見了戴家郎。
雖然這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麵,可戴家郎還是從齊真的圓圓臉上看出了跟歐陽東的女朋友齊妍的姐妹關係。
兩個人的相貌確實有點相似,不過,齊妍應該更漂亮一點,齊真的臉部神情過於嚴肅,一雙眼睛有點陰鷙,總是給你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感覺。
齊真的辦公室並不隻有她一個人,沙發上還坐在一個五十來歲的男警察和一個年輕的女警察,這兩個人正是剛才給他錄口供的人。
兩個人顯然在向齊真彙報案情,看見戴家郎走進來都站起身來,男人說道“齊局,人都倒的差不多了,是不是連夜召開案情分析會”
齊真擺擺手說道“讓他們等著,我跟戴家郎先談談,爭取天亮之前向市局彙報。”
兩名警察出去之後,齊真伸手指指沙發說道“坐下吧。”
戴家郎在一張沙發裏坐下,齊真回到了自己辦公桌後麵,拿起桌子上的筆錄低頭看了一陣,然後抬頭問道“你自己心裏有點數嗎”
戴家郎楞了一下,問道“你說什麼”
齊真盯著戴家郎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對今晚發生的事情是怎麼想的,你認為什麼人要殺你”
戴家郎早就想好了一套標準的答案來對付警察,他當然不會說因為自己是周繼堯的兒子,所以才有人想殺他。
“會不會跟當年二道河的拆遷款的貪汙案子有聯係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起還會有什麼人想殺我,我也沒有什麼仇人。”戴家郎已經完全鎮定下來了,不慌不忙地說道。
齊真盯著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那陰鷙的眼神似乎有種穿透力,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這次來二道河幹什麼”
戴家郎不清楚唐婉是否已經按照自己的吩咐向齊真打聽過對自己母親的調查情況,不過,他並不準備撒謊,猶豫了一下說道“我這次不是專門來二道河,主要是為了送我媽回老家,前一陣子她一直在南召市住院。
我順便拐道二道河是想了解一下我母親三十年前的一個案子,我想你可能已經知道這個案子了。”
“你是從哪裏聽說我已經知道了這個案子”齊真問道。
戴家郎一愣,隨即意識到自己有口誤,因為得知齊真調查自己母親這件事是從紀文瀾那裏聽來,而紀文瀾的名字不應該在這裏出現。
“你可能不知道吧,南召市二分局的局長段一峰是我的老首長。”戴家郎隻是暗示了一下,並沒有把話說的太透。
齊真當然明白戴家郎的意思,猶豫了一下問道“既然是三十多年前的案子,你為什麼還這麼關心,難道你母親是冤枉的”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不錯,不僅冤枉,而且還有人對我母親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
我母親忍辱負重幾十年都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這件事,要不是我一個偶然的機會發現她在二道河看守所被關押過的話,她可能會瞞著我一輩子。
現在既然知道了,我怎麼能不聞不問呢即便不能為我母親討回公道,可起碼要弄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那你都找什麼人了解過了”齊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