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寧思年頗有些受不了。
小青年伸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後,開始帶路,顧平生拽住寧思年的後連忙跟在小青年身後。
踏進門檻,映入眼簾的先是一株參天的菩提樹,像是一棟綠房子,從天空垂下,這幽邃的綠震懾住了每一個從未來過妙有寺的人,顧平生和寧思年跟在小青年身後,眼珠滴溜溜望著菩提樹。
小青年似乎注意到了他們的注意力全被菩提樹吸引住了,忍不住笑了笑,“兩位施主,妙有寺的這棵菩提樹有好幾百年的曆史了,每一個來這裏的人第一次見到它時都會被震撼。”
“的確不是俗物。”顧平生由衷地誇讚了一句,繼續跟著小青年,如果不是他拉著寧思年的手,彼時寧思年還站在那棵樹前,她還沉浸在這隻有大自然得天獨厚才會孕育的生命力中。
寺廟的木門全都是格子門,寧思年本來以為是糊的紙,哪知道安的是玻璃,她有些失望的搖搖頭,不過想到山裏濕氣重,但是一扇木門與紙糊的窗戶怎麼可能抵得住深夜山裏的寒氣。
地麵是青磚,刷的極其幹淨,仿佛能看到倒影一樣,青藍色,像玉,寧思年都不敢踏上去了,小青年注意到了他倆的拘謹,灑脫地笑了笑,“盡管踩上去便是。”
聽到小青年的話,顧平生和寧思年這才放心地踩上地磚,室內的裝潢倒是古色古香,像是山水畫的留白一樣,很空曠,從右側的門出去後,穿過一個長廊,走到了一處後院,沒有方才的院子大,卻也不小了,種了一些蔬菜,還高高地束著藤架,有青苗攀在上麵。
寧思年還沒從麵前瓜田李下的風景回過神來,隻見一個和小青年穿著一模一樣袍子的男人拎著東西看著他們。
寧思年定睛一看,拎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一隻活雞,而那個男人正在舉著刀殺活雞,寧思年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轟塌了。
在兩人熟絡地打完招呼,小青年繼續給他們帶路時,寧思年沒忍住開口詢問,“小師傅,那個師傅正在殺活雞嗎?”
“是啊。”小青年還沒有意識到寧思年彼時有多麼詫異。
倒是顧平生也忍不住開口了,“是不是寺廟裏有人生病了?”
小青年聽到顧平生的話嚇了一大跳,直接停下腳步回望了兩人一眼,準確地來說,是認真地看一眼顧平生,末了他欣賞地點點頭,嗓音平淡但是止不住地欣賞到,“這位施主倒是麵相不錯。”小青年說完,也瞥了一眼寧思年,看了幾秒後,開口道,“你倆是夫妻嗎?”
“是的。”顧平生點了點頭,寧思年覺得自己和兩個人待得不是同一個空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明明說的都是中文,她怎麼搞不懂他們正在說什麼呢。
小青年了然的長長‘哦’了一聲,這一個字經他口中說出還真是百轉千回,意味深長。他衝寧思年神秘地笑了笑後,視線繼續落在了顧平生身上。
“寺廟裏確實有人生病了,最近住持身體不好,醫生說需要營養均衡,所以每天都需要喝雞湯。”小青年說完,寧思年就迫不及待地詢問了:
“你們和尚不是不能殺生不是吃葷嗎?”
“施主,葷隻要說的是五辛,大蒜,蔥這些氣味熏人的菜,對於生病的和尚,吃淨肉也是允許的嘛,眼不見其殺者就好。”小青年解釋了通,就連顧平生也是頭次知道這些。
走了沒一會兒,他們看到了一個現代化的衛生間的標誌。
寧思年再次震驚的瞠目結舌,指著標誌直接問出口了,“這是什麼?”
“這是廁所啊,施主。”小青年似乎並沒有覺得寧思年在明知故問,耐心地解釋道。
“我當然知道這是廁所了,為什麼寺廟會有這麼現代化的設施?”
顧平生連忙扯了扯寧思年,衝她使了個顏色,唇形無聲地開口道,“不要這麼咄咄逼人。
“這有什麼,”小青年似乎覺得寧思年有些過於大驚小怪,撩開長袍從褲子裏摸出一個手機,“施主,我們還用手機呢。”
捕捉到寧思年不可置信的眼神後,小青年臉上的笑意也更加濃了,也不解釋,對兩人施了一禮,和善道,“既然引你們找到了洗手的地方,那我就要繼續去忙了。”
說完,便施施然地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