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愛上不該愛的女人!
展孟飛身體一僵,連忙抽回手,竟有些結巴道:“不,不,沒,不,是。”
“沒有刺客嗎?那展侍衛為啥要問我有沒有見過什麼人?”李沫兒茫然道。
“請貴人恕屬下多嘴,按宮規,貴人是不得出潛心宮的,屬下之所以問貴人有沒有見過什麼人,就是想知道有沒有人發現李沫人離開過。”展孟飛解釋道。
李沫兒釋然地笑了,安慰他道:“沒有,哪有什麼人,鬼影都沒一個。展侍衛有心了。”
“沒有最好,那屬下就不耽誤李貴人了,還請貴人速速回宮,屬下告退。”
“展侍衛慢走。”
還沒等展孟飛走遠,就看到暖兒急衝衝地出現在潛心宮門外一臉焦急地四處張望,直到看到了李沫兒才迫不及待地向她跑來,也不說話,拉著她就往潛心宮內跑去。
一直到進了房李沫兒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不曉得暖兒著急個啥勁。
“主子啊,您這是去哪裏了?”暖兒哭喪著臉問道。
“我就出去逛了逛啊。”
李沫兒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氣就喝完了,還一副很享受的樣子望著暖兒笑。
暖兒一臉慘白地問道:“主子剛才在和誰說話?”
“好像叫什麼展孟飛的侍衛。”
“慘了慘了,被人發現了。”暖兒急得在屋內走來走去,“怎麼辦,怎麼辦?”
李沫兒這才冷靜下來,拍了拍暖兒的肩膀,笑道:“急什麼?他是發現了我,不過他是不會告訴別人的,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暖兒眨巴著神,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問道:“主子,是真的麼?”
“我做主子的難道還會騙你不成?”李沫兒斜了暖兒一眼,不滿道。
暖兒連忙低下了頭,唯唯諾諾道:“暖兒隻是擔心主子。暖兒知道主子在屋裏呆著悶得慌想出去走走,可是主子,您可不要怪罪奴婢說錯話,主子您現在住入潛心宮是不可以出去的,您這樣跑出去被人發現了要被罰的。”
李沫兒看暖兒的表情才知道這事可能真是做錯了,不過還好沒有人發現,回想展孟飛的話裏,似乎也是在擔心有人發現了自己,既然他有這樣的擔心,自然是不會打小報告的。
所以刀子不在意地摸著暖兒的頭道:“沒事,我小心得很。”
“沒事就好。”
暖兒還是不放心,不過既然李沫兒都說沒事了,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也不敢責怪她,隻是守不神舍地一聽到有人聲就忍不住發抖。
李沫兒隻道是暖兒年紀小,不輕嚇,她哪裏知道,她要是犯了錯,被問罪論罰的,自然是暖兒。
再說這盛應天回到寢宮就沒拿過好臉色給安勤年看。
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氣什麼。
李沫兒私自跑出冷宮,最多也就是犯了宮規,這種事在曆朝曆代的後宮也層出不窮,也不算個新鮮事,並不值得他大動肝火。
可是他就是生氣,氣李沫兒在冷宮還過得這麼逍遙,氣她言辭間竟沒有半點想出去的想法,這也罷了,你不想出去我就如你的願。
這一轉身,李沫兒的話還沒從他腦子裏消散去,就看到活生生的人偷溜出了冷宮,還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居然還敢明目張膽地摘禦花園的裏的花!!
這個不知所謂的女人,膽子倒真是越來越大了,到底是破罐子破摔,還是另有想法?
越是摸不透她的想法,盛應天就越是生氣。
向來把後宮的女人拿捏得穩穩當當的,既然就沒把這個李沫兒看透。
這叫盛應天如何不生氣?
他一生氣,倒黴的就是安勤年。
“安公公。”盛應天見安勤年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更是一肚子火。
“奴,奴才在。”安勤年巴不得自己會隱形,結結巴巴地回應著。
“你說說朕的皇宮裏有多少是幹實事的?”
盛應天不冷不熱的問一句,安勤年真是一頭霧水,不明白皇上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回皇上,宮裏人人都恪守本份,做好自己的事,都,都是幹實,實事的。”安勤年這話說得實在是底氣不足,宮裏這麼多人,而皇上指的是哪些人他也不是太明白,雖然頭皮都在發麻,還是不敢說半句不好的話。
“哦?”盛應天挑了挑眉道,“這麼說來,倒是朕的福份了?”
“皇上洪福齊天,能為皇上效力,本就是天大的福份。”安勤年拍著馬屁答道。
“嗯。”盛應天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走到安勤年身前,還伸出手摸了摸小安子的頭發,摸著安勤年差點尿了褲子。
太可怕了,皇上的笑容太陰險了。
安勤年知道自己肯定又是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果不其然,盛應天接下來的話就讓安勤年支支吾吾了半天答不上來。
“那安公公你又說說,既然朕皇宮裏的人都是幹實事的,為什麼李貴人這麼大一個活人,就能安安穩穩地跑到禦花園來摘花玩呢?”盛應天笑咪咪地問道。
這他媽關我什麼事啊?安勤年想大叫。怎麼啥事都能往我身上抹啊。
安勤年索性閉上了嘴,啥了不說了,愛咋咋滴吧。
“小安子,咋了?答不上來了?”盛應天這回是真笑了。
“回皇上,奴才是真不知道如何作答了。”安勤年小聲道。
“你當然答不出來,其實,連朕也答不出來,所以,你現在過去靜安宮一趟,把李貴人私自出潛心宮的事告知她一聲,讓她明天給朕好好地問問這李貴人到底是怎麼出的潛心宮,還有,明天朕要親自去聽。再去一趟華貴宮通知一聲貞貴妃,讓她明天跟朕一同去見識一下。”
“奴才就這去。”
李沫兒,朕倒想聽聽你又將對此做出怎樣的解釋來。
想著明天的事,盛應天出乎意料地心情好了起來,甚至有點期待。
隔天一早,潛心宮便迎來了一眾太監和宮婢月紅,見了李貴人先是例行禮數一番,然後月紅恭敬地說道:“請貴人跟奴婢走一趟。”
“去哪?”李沫兒問道。
暖兒一見到來的人,就嚇得臉色蒼白。
“皇後有懿旨,請貴人到議事殿。”月紅答道。
李沫兒聽到皇後兩字便皺了皺眉頭,隱約覺得可能不會是好事,但又不能不去,所以便對暖兒說:“暖兒,你在這等著,我一會就回來。”
還沒等暖兒回答,月紅又道:“皇後說了,連同侍婢一起去。”
“什麼?暖兒也得去?”李沫兒更不安了。
“請貴人跟奴才走一趟。”月紅堅持道。
罷了罷了,該來的總要來,李沫兒捏了把汗,便拉著暖兒跟著來人去了。
一路上李沫兒都在想,皇後叫自己到底幹嘛呢?
回憶著演員表上的名字,皇後姓王,飾演者是宣以禾,一個長相溫和,人氣很高,見過幾次麵,從來不擺駕子,頗受人尊重的巨星。
想來這麼一個頂級大牌飾演的角色,應該不會是壞人吧。
就是現在,李沫兒還將秦慧貞歸到好人的那一邊,一直覺得可能是自己曾經得罪過她才導致上一次的言談不盡歡快。
所以現在也從演員的角度來猜測,認為皇後是好人,把自己叫去也理應不會是惡意的。
但是對於一個現代人來說,她哪裏知道深宮後院裏的女人,怎麼會有單純的好人與壞人,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不顧及她人性命的狠角色,即便是有稍稍善良的,很多事也由不得自己。
牽著暖兒的手,感覺到她冰涼的溫度,李沫兒有些不忍地安慰道:“暖兒別怕,有我呢。”
“主子……”暖兒含著淚,可憐巴巴地望著李沫兒。
“沒事的,皇後是好人。”
暖兒還想說什麼,看了一眼前麵帶路的太監還有明顯一愣的月紅,也就什麼也沒有說了。
一路來到議事殿,王皇後已是早早地坐在了上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李沫兒小心地觀察著那個人,和她想象中很相似,與宣以禾有相同的氣質,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去親近。
“奴婢參見皇後娘娘。”暖兒一進了大廳,便跪了下去,向皇後請安,然後也不敢起身。
李沫兒左想右想,覺得以自己的身份好像是可以不跪的,然後就微微彎了下身子道:“臣妾給皇後請安。”
王晴鈴看似淡定,其實內心也是五味俱在。
因為皇上和秦慧貞就坐在屏風後麵。
這個時候,氣氛其實是挺微妙的。
盛應天之所以叫上秦慧貞,其實是想給這個女人提個醒,後宮裏的皇後並不是擺設,誰犯了事,自然還是得由皇後來處理。
秦慧貞卻不是這樣想,她覺得皇上能叫自己來聽堂,肯定是為了日後她坐上後位前的準備。
王晴鈴卻是心灰意冷,自己沒管住後宮的人,讓李沫兒私自出宮被抓了個現形,惹得皇上光明正大的帶著秦慧貞來聽堂,旨在提醒她後宮的女人多得是,管不了就給我下課。
於是,帶著各自的情緒,審李沫兒倒也成了一個很艱難的任務。
因為摸不透皇上心思,不知道皇上來這一趟想聽到的是什麼,問話的內容就是一件很讓人頭痛的事。
不過既然人都來了,也隻好論例該問什麼就問什麼,該怎麼罰就怎麼罰,實在不能令皇上滿意,她也是沒辦法了。
“李貴人,近來可好?”王皇後緩緩地問道。
“謝皇後娘娘關心,臣妾安好。”李沫兒客氣地回答。
“各宮的妃子貴人小主進宮之前,都會有專人負責告知宮中的各項規矩,李貴人可還記得?”
李沫兒開始抹汗了,她記得個屁啊?可是她又不能說她沒聽過,隻有硬撐著回答:“臣妾都還記得。”
“那就請李貴人背幾條給本宮聽聽。”
“這……”
李沫兒傻眼了,呆呆地望著王晴鈴,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硬是怎麼也擠不出一句合適的話來。
盛應天看著心情大好,嘴角不由得向上彎,勾出一個極淡的笑容來。
秦慧貞倒沒注意到這一幕,隻是看著李沫兒吃焉爽得不行,也不由得露出了笑臉。
“怎麼?李貴人是不記了是吧?”王皇後倒不是真以為李沫兒是什麼都不知道,隻道她是明白自己是因為偷溜出冷宮被抓來的,犯了宮規,自己不敢開口。
李沫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有順著王皇後的話道:“請皇後娘娘降罪。”
“哼!”王皇後冷哼一聲,厲聲道,“新貴人李沫兒因觸犯龍顏移居潛心宮思過,不但不思悔改,還一錯再錯,私自出潛心宮,論罪當罰。來人,給本宮掌嘴二十!”
李沫兒嚇得差點跳了起來,急得脫口而出道:“我觸犯了什麼龍顏,我根本就沒見……”剛想說根本就沒見過皇帝是什麼樣子又馬上清醒過來,李沫兒是不可能沒見過龍顏的,緊張改口道:“就沒見清楚皇上是長什麼樣子的,怎麼可能觸犯龍顏?”
這話一出,在座的諸位,就沒有一個人不變臉的。
盛應天剛才還是一副好心情的樣子,現在的臉色變得鐵青,從來就隻有他不記得別人的樣子,這個該死的李沫兒居然說沒看清楚他長什麼樣子!!!!
心裏火燒火烤的,恨不得馬上衝出去親自審問。
秦慧貞見盛應天氣成那樣心裏偷笑到不行,李沫兒這次真是栽到了穀底,居然敢說不知道皇上長得什麼樣子。
王皇後更是驚得話都說不出來。
她好不容易安排一次侍寢的機會給李沫兒,她就這樣來把握機會的,到現在居然都沒看清楚皇上的樣子。
她終於可以明白為什麼當夜李沫兒會被趕出來了,不解風情,不懂得主動討好皇上,皇上又怎麼可能看得上她?
王皇後心裏那個恨哪,自己都是瞎了眼了,怎麼就選了這麼個窩囊廢出來。
李沫兒這時還不知道屏風後麵還坐著兩個人,見王皇後說不出話來,還以為自己以德服了人,便有些得意了,居然一個人在那笑了起來。
這一笑,差點就把盛應天氣得暈了過去,拳頭握得死死的。
從他記事以來,他真是覺得這是第一次讓一個人氣得想親手掐死她,他也有這個權力掐死她,可是一想到真的將這個人掐死,心中又莫名的有些不好受。
就是這樣的情緒,導致盛應天第一次在公眾場合失態,大喜大怒在他臉上不停地變換著,像變戲法似的。
秦慧貞這會可真是笑不出來了,因為盛應天的表情已經太明顯了,就是傻子也知道李沫兒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牽動著皇上的情緒。
等王皇後回過神來,發現李沫兒居然還在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道:“還不給本宮動手!”
李沫兒笑容僵在臉上,就在她以為巴掌是非挨不可的時候,卻發現動手的人的目標並不是她,而是暖兒。
當下大怒,喝道:“住手。”
然後一把推開來人,將暖兒護住,大聲質問道:“你憑什麼打暖兒?”
來人被問得傻在一旁,看了看李沫兒,又看了看王皇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李沫兒的氣勢給鎮住了,硬是不敢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