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冉。”鬱默沉默了一下，但還是輕輕的喊了一下黎冉的名字。
黎冉望著他，應了一聲，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你誤會了。”鬱默覺得麵對黎冉的時候，好像比剛才麵對陸霆昭說出那些話更讓她為難，但是她現在不可能答應黎冉，這是對他們兩個人的不負責。
“啊？”黎冉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叫他誤會了，他誤會什麼了，親耳聽到的話還會有假嗎？
“我剛才確實對陸霆昭說了那些話，是我不好。我沒想想到會被你聽見，所以沒來得及考慮你的想法，十分抱歉。”
鬱默覺得自己如果在古代，一定是一名遠近聞名的劊子手，手起刀落毫不留情的那種。
黎冉臉上的笑意凝固了，他想收回自己剛才的話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的表情僵硬在那裏，讓人啼笑皆非，但鬱默卻絲毫也笑不出來。
“之所以那樣說，隻是想擺脫陸霆昭所以匆忙找了一個借口。”鬱默冷漠的有些絕情，即使知道黎冉心裏現在是怎樣的一番難過，還是繼續說了下去，“我們之間的事情之前就討論過了，現在我也並沒有想通。”
鬱默頓了一下，接著說：“我已經在努力嚐試放下他了，還請你再多給我一些時間。”
鬱默也覺得自己很過分，可是更多安慰的話她也說不出來了。
“所以我對你的感情，就隻是一個草率的擋箭牌而已嗎？”黎冉勉強扯出了一個苦笑，他剛才的表情還沒有收回去，這麼一笑更像是要哭出來一樣，看的鬱默有些觸目驚心。
“我沒有……”鬱默想要解釋，但又覺得不管怎麼解釋該造成的傷害已經不可逆轉，而她也隻是想通過一番辯駁讓自己的良心稍微好受一點而已。
想到這裏，後麵的話鬱默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她隻能別過臉，不去看黎冉的表情，這樣好像會讓她稍微好受一點。
“沒關係的，你不用這樣。”黎冉的目光一直在鬱默的臉上，想看出來哪怕半分的內疚和不安，但是他什麼都看不見。
在這種時候，除了一些細微的動作之外，鬱默仍然能維持著表麵上的不動聲色，黎冉也清楚了自己在鬱默的心裏到底有幾分幾兩。
而一個人一旦清楚的對自己有了一個定位之後，之前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也會像華美的肥皂泡一樣一戳就破。黎冉在情緒的巨大起伏之後，終於恢複了以往無所謂的隨性模樣。
“你不想做的事情我自然不會勉強你，這次也是怪我，沒有想清楚就直接過來找你，讓你為難了。”黎冉的臉色談不上好看，但語氣尚且稱得上溫柔。
但這份沾了鮮血的溫柔，鬱默並不敢接。
“對不起。”鬱默終於還是轉過臉，看著說著安慰的話但滿臉都寫著不高興的黎冉，鄭重的道了個歉。
拿感情來撒謊這種事情，她以後絕對不會再做了。
黎冉薄薄的嘴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縫，像是在竭力忍耐著什麼。良久，他才說：“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