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的燈光自男人身後照射過來,投下的暗影將言陌完完全全籠罩在其中。
風裏帶著他身上清冽的煙草味道。
男人似笑非笑的舔了下嘴唇,眼睛危險的眯起,帶出一股子野性,“不是想要孩子嗎?戒煙戒酒是基本常識,難道言小姐不懂?”挺直的身子氣場很足,有著鮮明的存在感,“還是你隻是想用一個有著陸家基因的孩子換筆錢,是殘是傻都不在你考慮的範圍之內?”
言陌拿著煙的手小幅度的顫了一下,反問,“陸警官的意思是,打算碰我了?”
她的聲音很低,也很平緩,話的內容直白而坦蕩,卻沒有半分情欲的味道。
似乎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男人輕笑,彎腰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生出了薄繭的粗糲手掌摩擦著她柔嫩的手腕。
微微刺痛。
一種無法言說的奇妙觸感從相處的地方升起,沿著血脈四處遊走。
她心跳驟然加快,不自主的往前傾身,男人身上的熱氣幾乎是撲麵而來。
察覺到她的動作,走在前麵的陸靖白輕笑了一聲。
言陌問:“你笑什麼?”
說話間,她抬了頭。
才發現陸靖白拉著她進了蘇瑾胤隔壁的一棟別墅。
她微蹙了眉,情緒有幾分微妙,“你住這裏?”
“不是。”
陸靖白說不是,卻直接用指紋開了鎖,推開門,拉著言陌進去了。
客廳裏亮著燈,茶幾上的外賣盒子和啤酒瓶還沒有收拾,狼藉一片。
空氣裏浮動著淡淡的酒的香味。
沙發上半躺著一個男人,襯衫的扣子全部解開,略顯白皙的胸膛精瘦結實,流線型的肌肉充滿了力量感。
他最先看到的是陸靖白,“不是要走了嗎?怎麼又回……”
話沒說完,他的目光已經看到了跟著陸靖白一道進來的言陌,視線下移,落到兩人交握的點上,“你出去才五分鍾,就撿了個女人回來?”
不是他看扁他。
陸靖白認識的女人,他十個指頭都數的清,就警局那一群。
這女人的氣質,一看就不是那一類的。
“今晚借你家主臥室用一下。”說話間,陸靖白腳步未停,拉著言陌直接上了樓梯。
藺葉南抬手,按住脹痛的眉心。
他喝多了,頭痛、胃裏難受。
“你去客房,老子認床。”寡淡的語調聽不出情緒,但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陸靖白站在二樓,居高臨下的掃了眼藺葉南,扯了扯唇角,“你跟女人開房的時候沒見你認床?”
“你他媽跟女人開房是去睡覺的?”藺葉南嗤笑,意有所指,“哦,你沒跟女人開過房。”
陸靖白冷笑,掏出錢包從二樓扔下去,位置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藺葉南的懷裏,“那就滾出去睡。”
“陸靖白,你他媽……這是老子的房子。”
回應他的,是男人甩上門的聲音。
藺葉南點了支煙,垂眸,無聲的扯了下唇角。
煙霧散開,將客廳裏的空氣侵染的愈發渾濁。
他打開錢包,手指一撚,摸出了幾張。看了幾秒,冷笑一聲,又塞回去了。
將錢包扔在桌上,藺葉南從一片狼藉的外賣盒中摸出車鑰匙,起身出去了。
他沒興趣聽活春宮。
尤其是陸靖白的,憋了這麼多年,誰知道廢了沒有。
……
臥室裏的窗簾是開著的。
全景落地窗,擦得明晃晃的亮,將外麵的景致看得分外清晰。
言陌終於知道陸靖白為什麼要來主臥了。
從這裏,正好對著蘇瑾胤的主臥。
不過,兩棟別墅雖然相鄰,卻還是有些距離,並不影響。
言陌失了興趣,“幼稚。”
房間裏到處都充斥著另一個男人的味道,這對她來說,是完全陌生的。
她想抽煙,手剛伸進包裏,就被陸靖白扣住了。
男人的嗓音已經徹底的啞下去了,“幼稚?不知道和言小姐手撕正室的行為比起來,誰更幼稚。”
他的手很燙,言陌覺得被他觸碰的那片肌膚都要給蒸熟了。
“洗澡嗎?”
陸靖白邊問邊朝床那邊走過去,一用力,將床單被褥全部掀在了地方。
有個金屬的東西從一堆柔軟的物品中滾落,叮叮咚咚的跳了幾下,滾到了某個角落裏。
言陌大概看清,那是一枚鑽戒。
沒聽到女人的回答,陸靖白轉過頭來,目光筆直,盯著她的身體,一寸一寸從上往下滑。
男人的眸子異常幽深,濕潤而暗沉,像一片沼澤,正絞著言陌不停下陷。
“不說話?”男人抬手勾著她的領子,指腹輕輕劃過女人胸前那條溝的頂端,“那就一起洗。”
“好啊。”
言陌沒什麼扭捏的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