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醒來的跡象。
她從洗手間出來,重新躺回去,原本熟睡的男人突然伸手將她攬進懷裏。
言陌的背脊貼著他硬實的胸膛,是她以前從來沒感受過的肌膚相貼,男人冒出短短胡渣的下顎貼著她的側臉,有點癢,有點疼。
她偏頭避開。
但他溫熱的呼吸還是緊緊纏繞著她,饒是她半張臉都已經深埋進了枕頭,還是無法躲藏。
她問:“沒睡?”
陸靖白的嗓音很啞,睡意正濃,“被你吵醒了。”
“唔。”
男人不再說話,言陌以為他又睡著了,也閉上了眼睛。
她實在不習慣被人這麼攬著入睡,小幅度的動了動身子,和他拉開了距離。
過了一會兒,陸靖白再次開口,“起夜,腎虛?”
言陌:“……”
“難怪這麼弱,才兩次就不行了。”
言陌哼了一聲,閉著眼睛睡覺。
她還沒有幼稚到在這種事情上跟他針鋒相對,拚個高低上下。
……
言陌早上起得晚。
她的工作時間不固定,平時沒事的時候也放任自己自然睡自然醒,導致她生物鍾混亂,陸靖白已經去警局了。
買的早餐還在餐桌上,用餐盤裝著,已經涼透了。
豆漿油條小籠包,都是熱一熱可以吃的。
言陌將東西放進微波爐,然後去了浴室洗漱。
她的工作忙起來沒日沒夜,閑起來也是無所事事,吃完早餐,她窩在沙發裏看了會兒電視,給秦慕打電話。
秦慕接電話很快,語調輕鬆,“言言,怎麼了。”
自從蘇瑾胤和言陌鬧翻,秦慕對言陌的稱呼就從阿言變回了言言。
“沒忙?”
“剛忙完,秘書給我挪了一個小時休息,簡直是神仙的生活。”
“我想把多餘的行李搬到你家放一段時間。”
“行,你什麼時候搬?物管那裏我放了一把備用鑰匙,如今你趕急,我打個電話,你直接去找物管拿鑰匙就行。”
“不用,等你下班我再搬過去。”
“那我下班給你打電話,“秦慕頓了頓,皺眉,“你怎麼突然要搬行李了?是不是租的房子有什麼問題?”
“不是,隻是這邊要準備拆遷了,我怕到時候時間太趕來不及搬,就先搬一部分去你那邊。”
“哦,那一片也劃到拆遷範圍了?”她所在的公司不涉及房產業,對這一塊也不了解,拆不拆遷,還真不知道。
“恩。”
言陌囫圇的應了一聲,她和陸靖白同居的事,暫時不打算告訴秦慕。
兩人又聊了幾句,秦慕話鋒一轉,“對了言言,我有個雜誌社的朋友最近在找插畫師,你有沒有興趣?如果行的話,我約他明晚出來細聊。”
言陌是做古瓷器修複的,畫畫功底了得。
畫幾幅卡通畫,應該不是問題。
她想了想,應下了,“好。”
掛了電話,言陌回出租房收拾東西,因為不知道要在陸靖白家裏住多久,她打算先將房子退了,之後再重新租。
修複的工具打包好帶到陸靖白家裏,其餘的都用行李箱裝了放到秦慕那裏。
她的東西不多,一個28寸的行李箱都沒裝滿。
收拾完後,她通知房東過來驗房。
這一片都是短租房,一個月一個月的續租,她的租期還有幾天就到期了。
退了押金,秦慕正好打電話過來,“你在家嗎?我過來接你的行李。“
“在。“
房子是擰包入住,少了幾件衣服根本看不出來什麼,秦慕過來時房東已經走了,她拉著行李箱站在客廳裏等。
秦慕沒進門,掃了眼她腳邊的行李箱,“你這也沒搬多少東西啊,她什麼時候拆?”
“不確定。”
“要不,你幹脆退了去我那裏住的了,到時候萬一臨時叫搬,你去哪裏找房子?”
“估計還得等幾個月,再看吧,既然你過來了,我就不過去了。”
秦慕也知道言陌的性子,見她不願意,就沒有勉強,她等一會還要趕回公司開個會。
“那行,你今天收拾一天也累了,早點休息,記住明天晚上一起吃飯的事。“
“我跟你一起下去。”言陌反手準備關門。
秦慕接過行李箱,擰了擰重量,“你這箱子怎麼這麼輕?我自己擰下去行了,你就別來回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