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韞韜聽著韌子語氣輕鬆,也不知好氣還是好笑:「行,那你別給人添麻煩。」韌子聽這話就不樂意了:「我還能給人添什麼麻煩?」鬱韞韜答:「我就客氣一下,你愛給他添多少麻煩就添多少麻煩,別給我添麻煩就好。」說完,鬱韞韜就把電話掛了。
「我這個哥到底是不是親生的啊?」韌子一臉不爽地盯著顯示著「通話結束」的手機屏幕。顧曉山笑笑:「我看你和他也真不像親生的。我看你要是有他一半的機警聰明……」顧曉山卻不把話一下說完,話尾懸在半空,勾住了韌子的心,韌子眨巴著眼問:「那就怎樣?」顧曉山依舊目不斜視,笑笑:「那我和你就沒法處得那麼好。」
韌子仔細想想,說:「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挺喜歡我哥的,後來發現你倆好像互相看不順眼。」顧曉山確實和鬱韞韜互看不順眼,但這話他是不會隨便承認的,畢竟兩家世交,他倆還是長期的合作夥伴。顧曉山便裝作專心開車沒聽見對方說話一樣。
韌子轉過頭,看顧曉山的樣子——顧曉山專心的模樣——甭管是不是裝的——還真是很迷人。車內光線不強,燈光朦朧,更襯托得顧曉山側臉淩厲鋒利,尤其那鼻梁,似割得斷金玉的刀刃。韌子想起自己那個同樣鋒利的長兄,又想起那個溫軟的美人何君——這倆竟然都不入小山哥法眼?韌子忍不住開口問:「那你喜歡什麼類型啊?」
顧曉山一怔,才說:「這問題我沒怎麼想過。」韌子好奇地問:「為什麼沒想過?」顧曉山尋思一下,說:「我太忙了。」韌子說:「騙鬼,你忙就沒有性生活?」顧曉山差點被他這話嚇到,方向盤險些沒握穩,忍不住笑:「哎呀,我的祖宗,你可消停一會兒,我在開車啊。」
尚幸接下來一路,韌子果然是乖乖沒開口說話了。但他的心裏倒是轉個不停的,像是遊樂園的咖啡杯一樣——旋轉得近至眩暈,卻都是粉紅粉藍的戀愛氣氛。
韌子跟顧曉山回到公寓之中。韌子站在玄關處,看著顧曉山一手撐牆,一手脫鞋的背影,似乎認識顧曉山那麼多年,才頭一回發現顧曉山手長腳長,身材比例接近完美。韌子忍不住斥責自己:之前都幹嘛去了,那麼漂亮的人在身邊,你去看什麼模特兒的大波啊?
顧曉山轉過身的時候,韌子還想著大波呢,一手就往上抓住了顧曉山的胸。顧曉山的臉一下綠了:「嗯?」韌子輕輕哇了一聲:「好棒!」顧曉山將韌子的手揮開:「你也太沒禮貌了。」韌子被顧曉山訓了,趕緊裝乖,收回手說:「我的意思是,小山哥的胸肌練得真棒!我太羨慕了。」顧曉山說:「你也能練啊。」說著,顧曉山又自我否定地搖頭:「算了,你也練不起來。」韌子聽這話就不開心了:「我怎麼就練不起來了?」
「你懶啊。」顧曉山答。
「嗯……」韌子縮了縮脖子,也沒得說啥。他腰間那點若有若無的腹肌也是瘦出來的,沒什麼可說嘴的,估計何君那樣的瘦子也有。韌子卻依舊是一臉乖巧的樣子,還去弄了兩杯茶,笑說:「小山哥,來喝茶呀。」顧曉山總覺得有古怪,但還是走到餐廳那兒坐下。韌子是藏不住話的,也顧不得什麼「旁敲側擊」,就繼續剛剛車上那個話題了:「所以你到底喜歡什麼類型啊?」
顧曉山就笑了,摸著手裏的天目杯說:「我不是說了沒想過嗎?」韌子便道:「騙人!那你的那些情人都是怎麼找來的?」顧曉山問:「那你的情人又是怎麼來的?難道是你定好了一個理想型,然後跑去購買的嗎?」韌子一下就愣住了,不得不承認顧曉山說得有道理。顧曉山見韌子一愣一愣的,又笑了:「但類似的問題,我確實有稍微考慮過一下,因為父親也問過我。」韌子失笑:「難道他也跟我爸一樣,想給大兒子安排GAY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