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是因為這種擔心,他們才會更加的期待。
“西西,我相信你,可以。”
“西西,我也相信你,你一定要趕緊好起來,你還要看著狄修斯重新跟你做朋友,他沒有死,知道嗎?”
藍光自他們手心裏齊齊投射在蘇西西的身上,隻聽得蘇西西悶哼一聲,隨之,她覺得自己身在一個大熔爐裏,可是,她還是沒有辦法睜開眼睛,隻覺得身體好燙好痛,幾乎是快要將她燃燒了一樣。
“她好像有反應了。”
耳邊,傳來亞斯的聲音,隨即,她又聽到了左既岩的聲音:“嗯!我們再加油!”
是他們兩個人嗎?!嗬!是他們倆個人嗎?
蘇西西心底裏滿是詫異,一時間,什麼都沒有反應過來,一時間,她覺得自己的大腦跟著身子一塊痛,幾乎是串著痛。
到底他們在幹什麼?!
她不知道,隻是覺得,身體裏此刻又像是有無數隻小螞蟻在她的身上不斷來回爬著一樣的感覺……
她好像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她不知道她能不能如願睜開眼睛,可是,她卻在一大片的白茫茫的雪地裏,看到了狄修斯、夜子浩、左既岩……
她看到了他們,他們都在朝著她微笑,他們都在笑著說,西西,你來啊……
她好想過去,她好想抱抱他們,可是,當她一步步的踩著雪走過去的時候,卻又發現他們突然消失了,她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在一大片的白茫茫之中,她什麼都找尋不到,什麼也都懵的要命,她幾乎不知道她接下來要該怎麼做才可以重新找到他們。
看不到他們,她的心也就跟著變成了一團亂麻。
“狄修斯……夜子浩、左既岩……”
她不斷的叫著,可是,卻發現她雖然張著嘴巴再出聲,卻沒有一個人聽到她的話……
這種獨自一個字在陌生國度的感覺真的讓她幾乎身體像是在不斷的被撕碎著一樣的感覺。
真的是夠了,太夠了。
這一切對於她來說,明明就已經是快瘋掉了一樣,可是,她卻無法再繼續拉扯著她自己的身體往下走,心跟著腦神經一起的痛,痛的幾乎讓她也沒有了任何的思維能力。
“左既岩,左既岩……我求求你,出來好不好?!我好怕……我真的好怕,這裏隻有我一個人,我不知道我要做些什麼,我也不知道我要怎麼找到你,我求求你,出來……”
她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裏疾呼,可是,無人聞聲,無人走出來,好像剛剛的三個身影,隻是個錯覺而已,隻是個錯覺……
心,情不自禁的感到一陣抽痛起來。
她覺得自己的心跟著大腦是連在一起的。
她慢慢的蹲下來,雙腿跪在白茫茫的雪地裏,好冷、好冷,幾乎會把她的身體也跟著凍起來一樣的感覺,她好害怕,她好害怕啊……
左既岩,拜托,他出來好不好?
狄修斯……亞斯……他們都在哪裏?!都在哪裏!?
她想找尋他們的身影,卻發現根本找不到。
他們不是說好會陪著她一起走下去的嗎?可是為什麼,她找尋不到他們的身影,為什麼她明明很想伸出手來觸及卻觸及不到他們?
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她想站起來,繼續去尋找,可是卻發現雙腿真的好軟、好軟,一點也都使不上勁,蘇西西哭了,她哭的好厲害,她也不知道她是為了什麼而在哭,好像,就是心裏的一種可以發泄出來的感情似得。
“左既岩,狄修斯、夜子浩,為什麼你們要離開我,為什麼?”
她反複呢喃著,卻頓時覺得四周變得一片火熱起來,所有的白茫茫瞬間消失,她的耳邊,再度隻剩下亞斯跟左既岩的聲音——
“西西!西西!你怎麼樣了?!你可以不可以聽到我說話?!西西!”
“西西!懇請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好不好?你還記得不記得我是誰呢?西西!”
四周一片嘈雜,她很想緩慢睜開眼睛,卻發現,她的眼皮一直緊緊地閉起,甚至,讓她都沒有任何的思緒再去想其他事。
“西西,我講一個故事給你聽好不好?但是,你發誓,講完之後,你一定要醒過來。”
這個,是屬於左既岩的聲音,她聽的出來,是她心裏一直最愛最愛男人的聲音。
他還在她的身邊嗎?他還在嗎?
嗬嗬,真好,他還在……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男人,他愛上了一個女人,他真的很愛很愛這個女人,為了她,不惜舍棄一切,然而,直到有一天,那女人說,她想跟他分手。男人一下子傻住了他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女人要跟他分手,他拚命哀求,可是卻到後來發現她早已經移情別戀。可是這沒關係,男人就在離她很近很近的地方看著她,她看到了,就跟他說以後不要再出現在她的視線裏,男人沒說話,隻是笑,繼續跟在她的身後走著,直到許久許久之後,她結婚了,她有孩子了,而他還是孑然一身,他每天都會捧著一束花卻到她家附近,然後默默地放在她們家的院子裏,一年365天,天天都沒有中斷過,後來,直到有一天,花不見了。女人收花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可是,她卻收不到了那天。她急了,四下裏跑去跟人打聽,這才知道,因為她家附近沒有她喜歡的那種花了,他便打算去郊外摘,卻意外的碰到一夥強盜,他將花藏在包包裏,強盜以為那包裏有錢,拚命的搶過來,他卻一直的護著,為了那花,他不惜丟掉生命。當她拿到那束滿是血的花,她怔住了,她沒有想到,他會為了一束花,而葬送生命。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那束花不僅僅隻是單純的一束花,而是,他對她滿滿的愛啊……西西,你說,他是傻呢,還是不傻???”
(本故事純屬原創,禁止盜用。)
故事,對於她來說,相當的感人。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雖然聽著有點惡俗,可是,她卻隱約地像是聽到了他的心聲,像是聽到了他似乎是在有意無意的告訴她一些什麼。
蘇西西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隻是想要令自己找到屬於自己所愛的,所想要的那一份幸福而已,僅此而已。
隻是,她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找得到。
或者,左既岩他現在已經找回了記憶,或許,她應該給他們彼此一個機會?
不知不覺地,她慢慢睜開眼睛,動作緩慢,卻被左既岩跟亞斯瞬間發現了,左既岩緊緊地拉住她的手,生怕自己再一個不小心放開,一切便都煙消雲散:“西西!”
他喊著她的名字,竟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她許久許久都沒說話,隻是凝視著他俊逸的臉龐,卻不由得一陣的呆滯住了。
她的眼睛睜開了,她看到了他的那張臉,她聽到了他們的歡呼聲,可是,看到他蒼白的臉色,以及已經憔悴了許多的俊秀臉龐,脆弱的眼淚便止不住的往下流,左既岩心一緊,連忙伸出手為她拭去臉上的眼淚:“西西。你還好嗎?西西?”
“唔,左既岩……”
她輕輕地喊著他的名字,卻在下一秒控製不住地直接撲進了男人的懷抱之中。
她真的很想念、很想念這個男人。
她已經昏睡了那麼久,即使可以聽到他們彼此的談話,可是,她還是無法徹底的睜開眼睛醒過來,她真的是怕極了,怕極了。
“西西!太好了,你醒過來了,是不是?!”他緊緊地抱著她的腰際,那用的強大的力度像是幾乎可以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似得感覺。
他的欣喜若狂,使得他變得如同平常人一樣的簡單,沒有了以往那些意氣風發,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為了愛而癡狂的男人。
“西西,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西西……答應我,以後我們兩個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千萬都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西西,你答應我,好嗎?”
“嗯……”
她悶悶的點了點頭,嘴角,卻不由得一陣的上揚。
她好像,是看到了以前那個左既岩。
他對她,雖然嘴上不會什麼關心的話,但是,他的眼眸裏可以表露出來,表露的,全然都是他對於她的心疼,他驟然覺得,這男人真的已經變了,而且是徹徹底底的改變了,這突來的一場車禍,使得他們全部人都成長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睡了這麼久的關係還是怎麼樣,可是,當他們長大,他們彼此都應該很高興很高興。
“左既岩,你知不知道,我剛剛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她伏在他的胸口,柔柔的說著,雖然她現在身體有點軟綿綿的,可是,沒關係,隻要靠著這個男人,一切便都沒關係了。
“恩?什麼好長好長的夢?”
他挑了挑眉骨,一時間還不懂她話語裏的意思,蘇西西吸了吸鼻子:“唔,你知道嗎,就是在一個白茫茫的雪地裏,我看到了夜子浩、你、還有狄修斯,我拚命的去喊你們、叫你們,幾乎嗓子都快喊啞掉了,可是,你們卻一個人都沒有聽到我的聲音看到我的身影,我真的好急。就在我特別恓惶的時候,你們卻突然消失了,我就當時像是瘋了一樣,真的,好可怕,好可怕……”
她說這個夢的時候,自己的身子都忍不住的顫抖起來,她真的是怕極了,怕極了到時候會出什麼事,那是她從來都不曾想過的,思索過的,因為他們三個統統消失,因為他們全都一個個的離開她的生命,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她真的好怕如果到時候他們三個徹徹底的不見了,那麼她該如何生活下去,且不說她簡直都看不清前方的路找不到一個可以真心對她的人聊天,就是失去了他一個人,她也都無法生活下去,那三年,她過的,是有多苦啊!
“西西……嗯,別怕,別怕。”
感受到這小女人身子的顫栗,更感受到她不斷發顫的身子,他緊緊地擁住她,下巴抵著她的額頭,示意讓她不要再說話,他知道她現在心裏是有怎樣的恐懼,他更知道她的眼眸裏滲滿的又究竟是怎樣的擔憂,但是,她隻要記住,他是她的男人,隻要這一點,便就夠了,什麼都夠了。
“西西,你隻要記住,你是我的女人,而我,是你的男人,知道嗎?”
他捧起她的臉,微笑地凝視著她一字一句的道,蘇西西重重地點了點頭。
是,她是他的女人,他是她的男人,就這樣簡單的道理,再無其他。
“嗯,我知道,左既岩,謝謝你,因為你,我醒了過來,因為你,我變得很幸福……”
她注視著他帥氣而俊逸的臉龐,一字一句的說,他輕輕頷首,抓住她的手,卻更加的用力:“西西,記住,有什麼,我們都要一起承擔,一起分享,因為我們是彼此相愛的兩個結合體,知道嗎?我答應你,我以後不會再一個人獨自行事,什麼都不告訴你,自作主張。我會讓你感到安心,我會什麼事都與你商量,好嗎?”
“嗯!”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心裏,喜悅無比,連嘴角升起的弧也都掛滿了幸福,兩個人相擁的笑著,好像什麼樣的畫麵在他們麵前,也都隻是一張潑墨似得色彩畫一樣,並不足以遮擋他們看現實的目光。
一點也不阻擋。
正是甜蜜時分,忽而,蘇西西像是霍然想到了什麼一樣,抬起頭,懵懂地看著身前的男人,詫異地眨著眼睛道:“那個,我好像是忘記了什麼……狄修斯!”
北風,呼呼的咆哮著。
懸崖邊,一陣陣的冷風不斷的侵襲著人的身子以及最敏感的神經末梢。
蘇西西深吸一口氣,裹緊身上的風衣,朝著佇立在懸崖邊緣的男人一步步的走來,她看著他佇立在風中的身影,突然就像是想到了以前的他,以前他對自己所有的好,包括那時候她對他誤解時的憤懣嘴臉,想想以前,未免也真的是太可笑了。
“狄修斯……”
她輕輕地喊著他的名字,一步步的望著男人所站的位置走的更緊。
“西西……”
他轉過身,微笑的注視著她,她還是那樣的美,美不勝收,如同一朵鮮嫩的花兒一樣,隻是可惜,這朵花,不屬於他,他努力了這麼久、爭取了這麼久,結果,還是跟以往一樣,並沒有什麼極大的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