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手機屏幕上跳動著的來電顯示,蘇牧婉捂著嘴,平複了好一會兒,直到調整好了情緒,才緩緩的接了陸景年的電話。
“喂……”
陸景年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巨屏的投影儀,看到她對話筒說了話後,立刻拿開了手機,低低的哽咽著,深怕被他聽見似得——
他一直沒有回話,蘇牧婉有些急了,急著讓他掛電話,急著去逃避,“你到底有什麼事情,沒有事的話我掛了……”
“等一下,不許掛電話……”屬於陸景年低沉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來,他皺著眉,“蘇牧婉,我口渴了,你現在送一杯黑咖啡到陸氏大廈來,現在,立刻!”
“陸景年……我現在沒有空和你玩,你如果真的不想把東郊的地皮給蘇氏公司,就請你不要再來耍我了!”
蘇牧婉深吸了一口氣,朝著話筒裏吼,本以為可以偽裝的很好,但是聲音裏還是隱隱的帶了鼻音。
“誰說我要耍你了?嗯?”男人一臉的不悅,沉聲道。
他看著原本蹲在地上的蘇牧婉忽然站了起來,緩緩的走出了天台,離開了他的監控範圍。
“好了,陸景年,我今天真的沒空和被你耍……”蘇牧婉低低的喊道,拿下手機,掛斷了通話。
“喂!蘇牧婉!喂……”陸景年看了一眼暗滅的屏幕,忍不住地暴怒。
巨屏的投影儀屏幕上,空曠的天台上,已經沒有了蘇牧婉。
男人走回辦公桌前,指尖飛快的在鍵盤上操作著,利用醫院的監控尋找蘇牧婉的具體位置。
這個死女人居然敢掛他的電話,難道她真的打算晚上去求那個林德正麼?
男人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牽走了——
……
蘇牧婉出了醫院,坐在出租車上。
車子路過一家咖啡館,她的耳畔忽然下意識的躍進了陸景年剛才的話。
送一杯黑咖啡到陸氏大廈來……
“師傅,在這裏停一下。”
不管對方是真的在耍她也好,假的也罷,她還是進了咖啡館。
蘇牧婉將打包好的黑咖啡放到了陸氏大廈的前台,等離開了大廈以後,才給陸景年打去電話。
“你的黑咖啡我放在前台了。”
“你在哪裏?”接到她的電話,陸景年的心拉扯了一下。
“真是稀奇了,結婚兩年來,陸先生還是第一次關心你妻子在哪裏,在做什麼吧……”蘇牧婉唇角一勾,苦澀的笑了笑。
這兩年來,一直是她在努力追隨著他的目光。
而他呢,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姐姐,蘇雲曦——
也是,不管兩年前,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他心裏,眼裏承認的都是姐姐。哪裏有她半分的位置……
何況,在他心裏,她就是一個賤人,就是一個婚前失.貞的女人……
“蘇牧婉,你別挑戰我的耐心!”陸景年有些惱了,握著電話,走出辦公室,一路乘電梯,去了前台。
“陸先生,陸總……我哪裏敢挑戰您的耐心呢……好了,黑咖啡我已經送到了,我掛了。”
蘇牧婉按斷電話,發現手機正好沒了電,她索性把手機關機,揣入了衣服口袋。
陸景年拿了打包好的黑咖啡,看了一眼,不加糖,不加奶——
那個沒心沒肺的死女人,居然知道他的口味……
他拿了手機,再一次給蘇牧婉打去電話,話筒那邊傳來機械的女音,提醒對方已經關機——
“該死的女人,竟然敢關機!”
……
晚上十點,凱撒酒店。
蘇牧婉握緊了手包,抬步走了進去。
手包裏藏著針孔攝像頭和錄音機,聽聞林太太小氣善妒,而這位林總又是一個妻管嚴。
當年如果不是林太太的傾力資助,林業集團也不可能發展到今天的位置。
蘇牧婉自知蘇氏根本沒有可以和林德正談判的價值,隻能出此下策,才有機會幫蘇氏。
“叩叩叩……”
走到5210套房,蘇牧婉抬起素手,敲響了房門。
她站在門口等了一會,房門打開,屋內傳來林德正曖昧的聲音,“我的小乖乖,你來了……”
林德正剛沐浴完,全身肥肉橫成,用一條白色的浴巾包裹著。
“林總,不是約我來談東郊地皮的事情嗎?”蘇牧婉心上一凜,手心裏已經沁出一層密密的細汗。
“蘇小姐,人都已經到了我的房間了,一切不都是心知肚明了嗎?難道還要我直白的說出我的條件來嗎?”
林德正迫不及待的將蘇牧婉拉近了酒店套房,一把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