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男人直接煩躁的將手機丟到一邊,大步走到床邊。
俯下.身,緊張的伸出手,拍了拍蘇牧婉的臉頰,不停的喊著她的名字……
“蘇牧婉……蘇牧婉……”
該死的,這個女人,怎麼能在洗浴室裏,昏過去——
而且,還讓他這麼擔心,這麼牽掛!
明明前一刻,他還恨她恨的要死,氣她,惱她。
剛才衝進洗浴室的那一瞬間,看到她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昏倒在那裏,什麼氣也好,什麼怨也好,全部都煙消雲散。是了,她蘇牧婉就是有這種魅力,讓你生氣的要死,又真的不能拿她怎麼樣!
蘇牧婉皺了皺眉,睜開沉重的眼皮,眼睛眯開一條縫,視線裏,迷迷糊糊的出現了男人的俊顏,不斷的在麵前放大。
她難受的很,剛睜開的眼睛,又重新閉上。
大概是在做夢吧……否則,她怎麼可能看到陸景年那麼擔心的看著她,隻有對姐姐時,陸景年才會露出那種心焦的關切。
見到蘇牧婉醒了,他懸著的心好不容易放下去,哪知道這個女人又闔上了眼,他揚聲朝著她喊,“蘇牧婉!你給我醒過來!”
耳朵裏,傳來男人憤怒的聲音。
意識到現在不是在做夢,蘇牧婉再次睜眼,動了動發白的唇畔,委屈的道,“做什麼?陸景年……你又要欺負我了麼?”
一張口就是對他的控訴,陸景年快被她氣死了!
剛才,他根本是在為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瞎擔心!
她蘇牧婉,洗著澡,能出什麼事情,是他白白的為她擔心,為她著急了!
“不知好歹!”良久,男人涼薄的唇畔,吐出這四個字。
蘇牧婉渾身累極了,不願意和他爭辯,昏昏沉沉的側過身躺著。
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上一刻還在洗浴室的她,是怎麼躺到了臥室的大床上。
陸景年生氣歸生氣,但心裏還是擔心著她。好端端的在浴室裏,忽然就昏倒了……
正在這時,敲門聲再一次響起。
許姨哆哆嗦嗦的聲音,在門外傳來,“少爺,家庭醫生趕過來了,是現在讓醫生進來嗎?”
陸景年蹙了蹙眉,瞟了一眼大床上,隻裹著一條大浴巾的女人,如同羊脂玉般白皙的脖頸,精致的鎖骨,在空氣中暴露無遺。
聽到門外的聲音,蘇牧婉怔了怔,忽然驚詫的睜大眼睛,低頭往身上一看,明明她剛才在洗浴室洗澡,怎麼出來了,還躺在床上……
她隻記得,洗浴室裏的熱氣縈繞,她蹲在地上,回憶著曾經,然後可能因為缺氧,最後沒了意識……
所以,是陸景年把她抱出來的……他又一次把她看光了?
蘇牧婉將頭朝下,背對著陸景年,將紅透了的小臉,埋進枕頭裏,一顆心亂糟糟的。
門外又響了幾聲敲門聲,家庭醫生火急火燎的趕過來,大冬天的,額頭上卻布滿了大汗。
“少爺?”許姨抖著膽子,又喊了一聲。
“不用了,送客出去。”陸景年沒好氣的道,看現在蘇牧婉的樣子,肯定是沒有半點事情了。
“是。”許姨和家庭醫生對視一眼,下了樓。
陸景年掀了掀嘴角,在大床對麵的沙發上,坐下,長腿優雅的交疊,戲謔的目光,上上下下的瞟著蘇牧婉。
浴巾下方,露出兩條纖長白皙的美腿,上麵還遺留著晶瑩剔透的水珠,在臥室的水晶燈下,散發出光澤。
“人已經沒有事了?還要裝昏倒麼?”他幽幽的道。
“我……”蘇牧婉揪住枕頭,緊張的舌頭打結,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你什麼?嗯?”陸景年揚起一邊的眉角,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是你剛才把我抱出來的?”她想到了剛才睜開眼時,男人眼神中,那不可忽視的擔心。
他,是真的在擔心她……
心尖上,莫名的爬上一股暖流,直達心底。
她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哪怕,他不愛她,哪怕,他隻分給她一點點的關心和擔心,她就心滿意足,甘之如飴了。
“是。”相對於她來說,沙發上的男人,顯得鎮定自若的很多,平靜的開口。
“謝謝你……”她咬牙。想到在洗浴室裏,他看到光溜溜的她,然後把她抱出來的畫麵,她的心裏亂成一片。
“謝謝?就光嘴上說一說就完事了?”陸景年冷哼了一句,“我陸景年差你這一聲謝謝?不應該想點更實際的報答方法嗎?嗯?”
最後一個嗯字,被男人說出了曖.昧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