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年,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一件事。”蘇牧婉認真開口。
“什麼事?”陸景年有些疑惑。
還能有什麼事情?
“有時候呢,語言是一門藝術,很多事情不需要問那麼明白的。”蘇牧婉很是誠懇地說道。
……
幸福總是短暫的,短暫到隻維持到回陸園。
蘇牧婉才將將進屋,無意回頭看了眼還在院子裏停車的陸景年一眼。
陸景年背靠著車身,手裏舉著手機在接電話。隱隱約約間,蘇牧婉能夠聽得到他說話的聲音,很溫柔,是那種她一直渴望的。
不用猜,更不需要問,她也能夠猜到電話是蘇雲曦打來的。從來,陸景年隻會對她姐姐如此縱容,無條件的。
電話的確是蘇雲曦打來的,一開口便是對著電話這端的陸景年哭泣。沒來由地,陸景年有些煩悶,他似乎越來越不願意接到蘇雲曦的電話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變成這樣了。
“蘇牧婉,中午我不回來吃飯了,要出去一趟。”陸景年朝著站在那的蘇牧婉說道,但是他並沒有交代自己是去找蘇雲曦,委實是不希望蘇牧婉誤會。
聞言,蘇牧婉微微點頭,轉而提步進了屋,什麼話也沒說。
能說什麼呢?即便心裏有百般不願他去找姐姐,明明心裏很生氣他又放自己鴿子,可是僅有的理智告訴她,有些話隻能爛在肚子裏,怎麼樣都不能說出口。
陸景年開了車出陸園。
而另一端,蘇雲曦像是在算陸景年到達的時間,躺在病床上,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無力頹喪,活生生猶如飽受了巨大折磨一般。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陸景年踏進房間,蘇雲曦眼淚便直接奪眶而出,瞬間哭成了一個淚人。她掙紮著從床上爬下來,跑到陸景年的跟前。
陸景年還未開口問到底出什麼事情了,便被蘇雲曦抱了個滿懷,他的手僵在那,不知道該做何動作。
“景年哥,我好想你,很想你。我做了噩夢,夢見了我們的孩子,是一個很帥氣可愛的男孩,可是他從樓上掉下來了,我拚了命想要保護他,可是還是眼睜睜地看見他變成了一團血水。”
蘇雲曦痛哭,梨花帶雨的樣子著實很可憐,即便心腸再硬的男人瞧見她眼下這幅樣子,大抵也會稍有動容,更何況是陸景年。
為了得到陸景年,蘇雲曦想了很多辦法,原以為隻要從監獄出去,便能夠嫁給他,可是如今看來,她再不采取一些動作,陸景年有可能就要永遠不愛她了。
她知道陸景年最愛孩子,每每提及從前那個流產的孩子,陸景年的心情總會變得低沉壓抑,對她也會更加憐惜。
“不要怕,隻是噩夢而已。”陸景年伸手拍著蘇雲曦的背,試圖安撫她。
從前的那個孩子,陸景年一直都記得的。那是他第一次有自己的孩子,也是第一次想要努力成為一個好父親,可是一切沒來得及。
“如果,我沒和婉婉發生爭執該有多好,這樣她就不會失手把我推下樓梯,我們的孩子也就不會離開,都怪我,景年哥,一切都是我的錯,對不起。”蘇雲曦哽咽著,一直控訴自己。
她是故意的,故意和陸景年說這些,她就是想要陸景年記著那個孩子是蘇牧婉弄沒的,讓他心裏對蘇牧婉的厭惡更深幾分。
過往的一切重新在眼前一遍遍浮現,很多人向他控訴過的聲音也都在耳旁重新響起。
“景年哥,婉婉最近還好嗎?昨天媽媽來看我,同我說婉婉好像又和從前的那個男朋友好上了。”蘇雲曦從陸景年的懷裏直起身,小心翼翼地開口。
她篤定了陸景年的性子,他從來都不允許自己的人或物,同旁人染上關係,所以她故意這樣說,就是為了讓陸景年討厭蘇牧婉。
聞言,陸景年眉頭皺成一團,心忽然煩悶的厲害。
原來,蘇牧婉這個女人心裏還是一點也沒有他嗎?即便她已經成了他的妻子,遇見舊情人以後還是想著複合嗎?不可能,隻要他陸景年活著一天,蘇牧婉便隻能同他在一處。
“雲曦,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今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我過幾天再來看你。”他想離開這裏,想立馬回陸園,找蘇牧婉問清楚,到底她的心裏在想什麼,她的心裏可曾有他一分一毫。
蘇雲曦沉默,無聲地落淚,樣子委屈的很。
瞧見她這副樣子,陸景年頭疼的緊,有些話著實是說不出口了。
“別哭了,你別哭。”陸景年溫聲安撫。
“景年哥,你是不是很煩我,所以每次來看我,不到半個小時就想著離開,你是不是不愛我了?”蘇雲曦很是委屈,“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讓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