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婉呆愣在原地,她不知道陸景年到底夢見了什麼,為什麼會喊她的名字,有那麼一刻,她幾乎以為他是醒著的,但是當她駐足瞧著他的時候,陸景年卻是熟睡的樣子。
如果不是心有所知,她幾乎會以為陸景年心裏是有她的,而且是有著很深的感情以至於夢裏都喊她的名字。
這是她第一次聽見陸景年在夢裏喊自己的名字,從前的每一次,從他口中說出口的名字都是蘇雲曦的——
蘇牧婉站在床前好一會兒才提步離開,床上躺著的陸景年翻了個身便又繼續睡過去了。
離開房間,蘇牧婉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她下了樓,倒了杯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無聊地發著呆。
客廳隻開了一盞燈,暈黃的光影撒在地上。
今天她沒有去公司,也不知道陸景年到底是怎麼和公司總經理說的,隻要想到陸景年白天說的要將她一直留在陸園限製她的行動,她就頭疼。即便她想反抗,可是又怎麼可能贏得了陸景年。
也許在陸景年看來,她所有的反抗也隻是兒戲而已,根本不值得關注。
怎麼就把自己的人生弄得如此失敗,這樣暗無天日痛苦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她實在是恨透了這樣的日子,也不想當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
蘇牧婉就坐在客廳裏思考著如何說服陸景年讓她回去電台上班這個問題,直到淩晨三點,她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特別不安穩,夢裏夢見的東西也是格外恐怖的很,所以蘇牧婉是嚇醒的。噩夢初醒,整個人都害怕的很,額頭上還不停地冒著冷汗。
看了眼窗外,發現天還隻是微微亮,可是她著實是睡不著了。索性也就不睡了,蘇牧婉提步上了樓洗漱。
陸景年醒來時早上八點,醉酒後遺症還是頭暈得很,他下樓來聽見了廚房有聲音,以為是許姨回來了。
等他提步走到廚房門口,瞧見蘇牧婉端著做好的早飯走出來時,他眼底滿滿都是意外。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畢竟他已經很久沒有瞧見過蘇牧婉下廚了。
蘇牧婉手裏端著盤子,看了眼陸景年,輕聲說道,“起來了,早餐也弄好了,就簡單地弄了三明治和牛奶。”
陸景年順手把蘇牧婉手裏的盤子接過,踱步往餐廳走去,蘇牧婉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麵對麵坐著,陸景年喝了口牛奶便一直把目光停留在蘇牧婉身上,他發覺蘇牧婉今天心情似乎特別好,好像也沒有那麼討厭他了。
蘇牧婉見陸景年一直盯著自己,疑惑出聲,“你盯著我看做什麼?我臉上有髒東西?”說完,蘇牧婉還特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有,你今天很漂亮。”陸景年輕笑說道,無論蘇牧婉到底為什麼變得這般溫柔,和他親密,但是這樣就很好,他的要求其實很簡單。
蘇牧婉微微低了眉,她的臉皮還沒有陸景年的厚,所以聽到陸景年這樣毫無顧忌地誇讚,她還是有些臉紅的。
不過也難怪,陸景年縱橫情場,說起情話來自然是很厲害的,蘇牧婉默默想著。
“你在想什麼呢?”陸景年出聲詢問。
蘇牧婉瞥了眼陸景年,扯了扯嘴角開口應道,“我在想,你剛才誇我是不是在和我說情話。”
陸景年輕笑,“蘇牧婉,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很可愛?”
蘇牧婉吐了吐舌,她可沒有覺得自己可愛,一般隻有覺得別人不好看的時候才會用可愛這個詞語來誇。
“好了,吃早餐吧,我們今天得去公司的發布會。”陸景年說道。
蘇牧婉沉默,她似乎忘記了這回事,記者發布會意味著她又要麵對那些吃人的媒體,想到那日眾多話筒塞到她麵前逼問她的場景,她便忍不住發抖。她從來就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也不願意麵對,可是陸景年卻要她一起去。
陸景年發覺蘇牧婉臉色不太對勁,出聲詢問,“你怎麼了?牧婉,如果你不想去發布會那就不要去吧。”
蘇牧婉訝異抬頭,她真的可以不去參加嗎?如果不去的話,陸景年又會想什麼法子來讓她妥協,好像她似乎也沒有什麼值得陸景年有所圖的了。
陸景年用完早飯,拿了領帶對著鏡子係,卻發覺總是係不好。蘇牧婉走到他跟前,出聲說道,“我幫你吧。”
陸景年把領帶放在蘇牧婉手心,一直盯著她看,此刻的蘇牧婉溫柔至極。從前他聽過如果女人願意給男人係領帶的話,那這個男人對女人來說一定有不同意義。
他不知道在蘇牧婉心裏他是不是個不同的存在,但是心裏卻是高興的,即便他不知道為什麼蘇牧婉今天特別乖,但是他也不想知道原因,就讓他享受兩人之間許久未有過得平靜和溫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