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眼睛受傷以後,為了不讓蘇牧晨擔心,她便再沒有和他聯係過,也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
“什麼時候去呢?牧晨在加拿大上學,我突然去找他,會不會不太好?”現在的蘇牧婉總是害怕自己會麻煩別人,即便是和自己最親最熟悉的人,她也有這樣的擔憂,這和她從小養成的習慣有關,年少時候沒有人關愛,以至於活得太過小心翼翼膽戰心驚。
陸景年伸手摸了摸蘇牧婉的腦袋,出聲說道,“你想什麼時候去都可以?明天出發也行。”
可到最後,蘇牧婉卻猶豫了,她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原本她和蘇牧晨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姐弟,可是忽然所有都改變了,想來蘇牧晨現在還不知道蘇家發生的這些事情吧。
她希望牧晨一直都不要知道這些事情是最好的,他如果知道了的話,一定會鬧著回國的。
“牧婉,你在想什麼?”陸景年見蘇牧婉一直沉默不說話,擔憂地問道,“是不是眼睛不舒服?”
陸景年很緊張蘇牧婉的眼睛,生怕她的眼睛還沒有徹底恢複過來。
蘇牧婉被陸景年這樣緊張兮兮的模樣給逗樂了,她笑著應道,“陸景年,我沒事。一點事情都沒有。你不用這麼緊張的,我的眼睛已經好了,莫醫生都說我的眼睛已經恢複地非常好了。”
陸景年倒像是真的鬆了一口氣一般,“牧婉。”
他柔聲喊她的名字,似有千言萬語藏在這句牧婉裏,可是卻沒有說出來。
蘇牧婉主動伸手環抱住陸景年,整個人靠在他的懷裏,“陸景年,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但是我知道我很幸福,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時候,你能夠一直陪在我身邊。”
從前過往皆是虛無,短短人生幾十載,她為什麼要一直糾結於那些痛苦,陸景年對她的好,以及他的心意,她知道就好,又何必總是反複去猜忌,那樣實在是太累了。
陸景年深吸了一口氣,他聞著蘇牧婉獨特的香氣,嘴角微揚,“牧婉,隻要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我便知足了。”
這就是他小小的心願,隻要他深愛的女人能夠健康地平安地待在他的身邊,他便再無旁的奢求了。他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去追問蘇牧婉心裏的男人到底是誰,也不會再去探尋自己是不是在蘇牧婉心裏有更重要的位置,因為經曆了那麼多事情以後,他知道珍惜的重要性。
沒有什麼比蘇牧婉好好地待在他的身邊更重要,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隻要她好好地,他便心滿意足了,又何必去計較那些似是而非。
“陸景年。”蘇牧婉忽然出聲喊他的名字。
“嗯?”陸景年目光灼灼地望著蘇牧婉,出聲問,“怎麼了?”
蘇牧婉淺笑,“沒什麼,隻是想喊喊你的名字。”她原本想問陸景年為什麼就非她不可了,但是話到嘴邊了還是沒有問出口。這樣的問題實在是沒有什麼價值,不過女人不都是喜歡問這樣的問題,她也一樣。
總是不確定自己在對方心裏是什麼位置的存在,所以總是一次又一次地想要探尋,即便在探尋路上受過很多次傷,卻依舊改不掉這樣的習慣。
“牧婉,我們去加拿大吧?我陪你去想去的地方,去見想見的人,去做你最想做的事情。”陸景年低聲在蘇牧婉的耳旁說道。
他溫聲至極,讓蘇牧婉不由縮了縮耳朵,隻覺太癢了。
“陸景年,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電台上班。”蘇牧婉忽然出聲說道。她其實很想和陸景年去加拿大看看牧晨,但是離開鹽城卻不是這幾日必須要做的事情,陸景年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辦完,而她也不想在這最兵荒馬亂的時候落荒而逃。
“你想回電台上班?”陸景年出聲問。
蘇牧婉點頭,她的確想回去上班了,之前因為種種她從電台逃離,但是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以後,她發覺當一名電台主播,聽各種各樣的故事,真的能夠讓她忘記很多不快樂的事情。
“那就回去吧,還是回之前的電台,主持婉婉動聽?”蘇牧婉想回電台上班,不過是陸景年一句話的事情,他隻是不想蘇牧婉那麼辛苦,但是既然這是她喜歡做的事情,他不會多加阻撓。
想到之前他做過的那些蠢事,陸景年便有些好笑,怎麼當初盡幹些荒唐事,為了留住蘇牧婉,倒是要折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