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陸景年深深歎了一口氣,放下書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要去看一眼蘇牧婉,隻一眼就好,要是晚上不看一眼蘇牧婉的話,他不可能安心睡覺的,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白天陸子琛到了家裏來以後,他的心便一直提著,總是有一種蘇牧婉要離開的感覺。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即便知道這隻是他害怕才有的念頭,但是他想要看一眼蘇牧婉,確認她不會離開自己。
他難忘蘇牧婉離開後那段日子,每晚黑暗裏隻有孤獨陪著,隻能一遍遍喊著蘇牧婉的名字,那樣的痛苦,他不想再經曆更不想再想起。
陸景年站在蘇牧婉房間門前,伸手欲要轉動門把手,但卻想到蘇牧婉說過的,要尊重她。陸景年便敲了門。
可是沒人應,陸景年以為蘇牧婉是睡著了所以沒聽見,便想著去拿鑰匙來開門,他是有一把備用鑰匙的,正準備轉身離開,門卻被蘇牧婉從裏麵打開了。
穿著睡衣的蘇牧婉,手還扶著把手,她看著陸景年,有些疑惑,不知道他這麼晚不睡覺敲門做什麼。
“怎麼了?有事嗎?”蘇牧婉下意識地出聲問。
陸景年微笑,“沒有,隻是想看看你。”
他總是能夠一句話就擊中她的內心,即便蘇牧婉無數次告訴自己不能動心,不能為陸景年動心,可她又怎麼可能逃得過呢?
聽著陸景年說這些話,蘇牧婉心裏有欣喜的甜,那是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樣的感覺。
“好了,你也看到我了,現在可以回去睡覺了吧。”蘇牧婉故意這樣曲解陸景年的意思,一本正經地說道。
陸景年眼底帶著笑意,“我的牧婉什麼時候變成小壞蛋了,明明知道我不可能看夠,還要這樣問我,還真是一個小壞蛋。”
“”蘇牧婉被堵得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怎麼,你要站在門口和我說話嗎?”陸景年沒好氣地說道,“牧婉,你知道此刻的你是什麼樣的眼神嗎?”
蘇牧婉搖了搖頭。
“你在防我,把我當成了色中餓狼的眼神。”陸景年很淡定地開口。
“額。”蘇牧婉無言以對,陸景年還真是好眼力,雖然色中餓狼這個詞語有點過,但是她的確是有防著陸景年的,不然也不會一直堅持要分開睡。
她雖然不討厭陸景年,但是也做不到和陸景年同床共枕,漫漫長夜,男女睡在一起如果真的能夠做到淡定睡覺的話,她還真不相信。
陸景年輕笑,“牧婉,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我答應過你,自然就會做到的,我會一直等,等到你心甘如願,等到你再次愛上我。”
蘇牧婉沉默,她無法回應陸景年。
重新愛上他?不會的,她一定會堅守住自己的心,不會讓自己再次沉淪,從前的那些過往,她雖然已經記不起來,但是這些日子以來,她所聽到的,接觸到的,都在告訴她,陸景年是一種劇毒,如果沾染上了便不可能回頭,注定永遠痛苦。
她不想把自己陷進痛苦裏,更不想一直沉淪在黑暗中,她渴望光明,更希冀溫暖。
陸景年伸手拉過蘇牧婉的手,溫柔地撫摸著,牽著她往房間裏麵走,蘇牧婉因為一直在想事情,所以等到回過神來,發覺自己已經讓陸景年進屋來了。
都已經進來了,蘇牧婉不好再開口趕陸景年離開,隻能默默地吐槽自己太過大意。
陸景年很淡定地上了床,還對著蘇牧婉招了招手,“傻站著做什麼,不困嗎?快上來睡覺。”
蘇牧婉蹙著眉,看著陸景年,她許久才擠出一句話,“那個,我還不困,你先睡吧,我看會兒書。”
“晚上看書對眼睛不好,你的眼睛受過傷,牧婉想看什麼書告訴我,我念給你聽。”陸景年循循善誘。
蘇牧婉有些疑惑,她的眼睛受過傷?眼睛怎麼會受傷呢?她完全不知道,這樣一無所知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所有人都知道的過去隻有她一片空白。
“我的眼睛受過傷嗎?”
陸景年點頭,“嗯,你的眼睛因為意外受了傷,後來好了,但是不能過度用眼。”
“算了,不想看書了。睡覺吧。”不就是睡覺嗎?那麼大的床,她就不相信還不能平靜地睡個覺。
蘇牧婉慢吞吞地走近,然後上了床,整個人縮在角落裏。
瞧著縮成烏龜一樣的蘇牧婉,陸景年嘴角微揚,“牧婉,你要是再往外挪的話,真的就要掉下去了。”
蘇牧婉整個人繃直了,往裏麵挪了一點,但隻是一點而已。
陸景年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一用力直接將蘇牧婉拽進了自己的懷裏,然後不給蘇牧婉反抗的機會,直接將她緊緊地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