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園。
陸景年躺在蘇牧婉當初的那間房間的床上,聞著屬於蘇牧婉的味道。
又變成夜不能寐了,自從蘇牧婉離開他以後,陸景年便再沒有晚上睡過好覺,每天都是睜眼到天亮,他知道自己需要睡眠,可是一閉上眼睛便會夢見蘇牧婉離開他,陸景年恐懼那種失去的感覺,不想要這種痛苦。
可是能怎麼辦呢?蘇牧婉想要自由,他便給她自由,因為陸景年不想蘇牧婉恨他,從前的那些事情,蘇牧婉不可能那麼輕易地原諒,與其讓她痛恨著他待在他的身邊,他寧願蘇牧婉恢複自由身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但放她離開並不是真正的徹底讓蘇牧婉自由,蘇牧婉是他一直圈養的兔子,怎麼可能會讓她徹底離開,離婚和結婚也許對別人來說很難很複雜,但是對於陸景年來說卻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他可以答應和蘇牧婉離婚,也可以給她一本離婚證,但是他不一定非要給她一本真的離婚證本,她永遠是他的,也隻能是他的妻子。
不過,這樣的等待,等待蘇牧婉回心轉意,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呢,怎麼樣才能夠讓蘇牧婉忘記從前的那些怨恨呢?
陸景年一直在反複地問自己這個問題,但是就連他自己都不能夠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陸園還是從前的樣子,但是卻沒有了蘇牧婉的身影。就連小白也變得鬱鬱寡歡了,似乎一直在尋找蘇牧婉。
也不知道時間是怎麼悄無聲息地過去的,陸景年瞧見窗外的陽光,伸手拿過手機,發現是顧涼舟打來的電話。
“怎麼了?”陸景年率先開口。
顧涼舟也是頭疼得很,好不容易找到了沈小柯,可根本沒有辦法讓她回心轉意。
“景年,聽說你今天去領離婚證了,怎麼忽然想明白了?”
陸景年出聲應道,“沒有想明白,隻是忽然覺得一直強求著也不幸福,也許放了她才會有不一樣的出現。”
“哎,最近我也心煩的很,我實在是拿女人沒辦法了,也許真像寧澤天說的那樣,我根本不適合和人談感情,每天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多好,但是自從遇到沈小柯以外,所有的一切都失控了,我的情緒被她影響,即便她現在已經不再我的身邊了,我還是滿心滿意。”
陸景年自己都頭疼的厲害,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顧涼舟。
“我們也算是同病相憐了。”陸景年笑著說道。
“我也沒有什麼事情,隻是忽然想給你打個電話而已。”
陸景年頭疼,“涼舟,早點休息。”說完,陸景年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大雨下了一整夜,翌日清早終於放晴了。
蘇牧婉是在早上的時候,才決定買了機票去法國,她從酒店退房以後便直接去了機場,為了防止有人打電話給她,蘇牧婉甚至直接把舊的手機卡扔進了垃圾桶。
這一次,她打算自己一個人離開,因為她怕了,害怕像是顧景初出車禍那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她不想再麵對了,所以她也沒有讓沈小柯和她一起……
其實一個人找個地方生活,重新開始其實才是最好的開始。
陸景年得知蘇牧婉買了去法國機票的時候,正在會議室開會,齊晟推開門進來急匆匆的樣子,陸景年見狀眉頭緊蹙,“到底出什麼事情了,你幹嘛那麼急匆匆的?”
齊晟喘了一口氣才出聲說道,“總裁,剛剛接到消息,總裁夫人訂了早上去法國的機票,但是就在兩分鍾前網絡大新聞,那趟鹽城飛往法國的飛機發生意外墜機了。”
“砰——”地一聲,陸景年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他愣愣的開口,“齊晟,你再說一遍,牧婉怎麼了?”
陸景年整個人都驚住了,不敢相信齊晟說的,雙眼直盯著齊晟,一遍又一遍地開口問,“齊晟,你是在開玩笑對不對?你剛剛說的都是假的,對不對?不可能,一定不是真的。”
齊晟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很不願意相信,但是蘇牧婉的確購買了去法國的機票,也正好是這趟航班。
“繼續聯係航班公司,我不相信,一定不會的。”
陸景年不敢相信,因為之前還好好地在他跟前出現的人,他們甚至還交談了,怎麼才一轉眼的功夫就變成這樣了,不會的,一定是個玩笑,這中間肯定發生了什麼誤會,也許隻是個牧婉同名同姓的人訂的那趟航班也說不定。
如果蘇牧婉真的出事了,這和拿刀將他的心剜出一個洞來有什麼區別,他心裏隻裝了蘇牧婉,可是老天爺卻要狠心地將他整顆心都擊碎,根本不留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