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靜嬈要求見你,否則一句話都不會說。”
張禹也知道這種時候拿這些瑣碎的事來麻煩陸靖白挺不厚道的,畢竟是自己開口給他放的假。言陌現在什麼情況,他大概也能猜得到,所以態度好商好量,聽著還有些心虛。
陸靖白聞言,神情微動,“見我?”
“現在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表明池靜嬈和龍哥一方有牽扯,當然,如果言小姐能出來作證在被龍哥綁架這期間見過她,並被……”
陸靖白打斷他的話,“另外找途徑。”
張禹早知道陸靖白不會同意,不然當初也不會這麼費盡心力的將言陌弄出國,如果言陌出麵指征,就相當於是讓全部人知道她染上毒癮的事。
“那你回來一趟跟她見見?指不定什麼途徑都不找就坦白交代了,陷入愛情的女人腦回路一向不正常,我們將她扣了這麼久已經是違反規矩了,如果再問不出什麼,就隻能放人了。”
陸靖白似乎並沒有怎麼聽張禹說話,他的視線一直在言陌身上,待張禹說完,他抿直的唇角才漸漸勾出一道冷漠且惡劣的弧度,眼底閃爍著毫不掩飾的嘲諷,“我不見她。”
“一來一回也就……”
張禹的話說了一半,陸靖白臉色收斂,直起身,“先掛了。”
“喂,你這個混小子,我的話還沒……”
他掛了電話,將手機隨手往褲包裏一塞,推開玻璃門進了房間。
“怎麼醒了?”
言陌的模樣還有些茫然,摸了摸汗濕的脖子,“我要去洗澡。”
陸靖白拉住她,將空調的溫度調低了兩度,“剛出了汗,等等再去。”
洗完澡,已經是後半夜了,言陌那一點兒微弱的睡意也沒了,她照理拿了遙控板準備看電視,被陸靖白按住了手,“別看了,今晚畫畫吧。”
言陌會畫畫這件事還是他上次無意中看到她畫的漫畫才知道的,被隨意的扔在她工作間的桌子上。
“畫什麼?”
言陌被折騰的懶得很,腦子裏一片混沌,什麼念頭都沒有。
“你喜歡什麼?”
燈光下,她縮著身子靠在沙發的轉角,蒼白的臉色有點枯黃發青。
陸靖白揉了揉眉心,換了個半躺的姿勢將她攬在懷裏,像安撫哭鬧的孩子一樣輕輕拍著她的背脊,“喜歡的花、草、飾品、物件,都行。”
“……”言陌握著陸靖白遞來的筆沉思了一會兒,“我隻會畫古董。”
“……”
臨近天亮言陌才勉強睡著,陸靖白怕吵醒她,沒抱她去床上,他也就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小憩了一會兒。
酒店的沙發睡著自然不舒服,他將舒服的位置都留給言陌了,自己扭曲著身子躺了小小的一塊地,醒來後悲劇的落枕了。
三十幾年來頭一次。
輕輕一動,整個後背都跟著疼。
言陌看著他痛苦不堪的模樣,不由就輕輕哼笑起來,從沙發上跪坐起,伸手替他揉捏。
她穿著酒店的浴袍,睡了一晚,腰間的係帶有些鬆了,此刻微微躬身,胸前的春光一覽無餘。
陸靖白抿緊唇,喉結極輕的滾動了一下,隱忍的挪開了目光,輕咳了一聲,才嗓音如常的開口道:“先去換衣服吧,還要去機場接秦慕呢,再晚時間該來不及了。”
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言陌沒告訴秦慕,對方是窮凶極惡的毒販,告訴她也沒有作用,還平白讓她恐慌擔心。
她隻當言陌和陸靖白來美國是度蜜月的,正好她要來這邊出差,就約了一起吃飯。
原定時間是十一點五十到的,由於天氣原因,飛機晚點,快一點了才到。
秦慕從出口出來,陸靖白紳士的接過她手上二十寸的行李箱,另一隻手虛攬著言陌的肩,在擁擠的人群中為她隔出了一片不受幹擾的空間。
秦慕這隻偽單身狗被硬生生的喂了口狗糧,幅度很大的翻了個白眼,想著他們新婚,於是大人有大量的原諒了他們。
餐廳已經訂好了,陸靖白開車,言陌和秦慕坐後排。
“怎麼又瘦了?是不是米國這邊的菜不合口味?”秦慕痛心疾首的捏了捏言陌明顯疲憊不堪臉色極差的臉,“你說你,度蜜月不去法國英國這些唯美浪漫的地方,看看盛放的紫藤和玫瑰,非跑來米國這種老牌的資本主義國家看形單影隻的自由女神,完全不符合蜜月套路。”
言陌輕笑了一聲,正要說話,陸靖白的視線在後視鏡上掃過,“你別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