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拭目以待,陸靖白,你隻有兩個選擇。現在下車,或者,我們同歸於盡,你總不會認為我會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是不這樣認為,但隻有將你抓回去,接受法律的製裁,才能讓那些死在你手上的人得到安息,才能理出你販毒的渠道,抓捕那些隱匿在繁華都市後的毒瘤以及你安排在警局裏的臥底。”
隻有將和他有生意往來的拆家全部抓出來,找出毒品的配方並且銷毀,才是真正的清理了他這條線。
死了一個江昀,在利益的麵前,還會有千萬個江昀站起來。
陸靖白的身體再次沿著車身滑下,這次,是從副駕駛這一側上車。
車門打開。
他鬆開握住行李架的手,彎腰要坐進去。
江昀突然從儀表盤上摸出一把上了膛的槍,槍口正對著他。
‘砰’的一聲。
子彈出膛。
陸靖白瞳孔睜大,側身避開,但已經晚了,子彈擦著他的脖頸劃過,頓時血流如注。
他仿佛不知痛,用舌尖頂了下腮幫,一手抓住行李架,沿著車門往後滾了幾圈。
身後,子彈緊隨而至。
江昀的車都是防彈玻璃,子彈穿不透,給陸靖白爭取了不少時間。
他朝著江昀的腿開了一槍。
男人避閃及時,但也因此車子險些失控衝入懸崖。
這樣的車速,衝下去,隻有一個下場。
車毀人亡。
江昀猛的一踩刹車,陸靖白差點因為慣性被他甩出去,身子重重的撞在車子的金屬框架上,劇烈的疼痛從手臂竄起。
他險些握不住行李架。
不過,陸靖白很快就恢複了理智,趁著江昀無暇顧及之時坐進了車裏。
關上車門。
車子在狹窄的山道上飛馳而行。
江昀再次將槍對準了陸靖白。
陸靖白曲肘撞上去,正好撞在江昀的手腕上,槍脫了手,從駕駛室大開的窗戶飛了出去。
江昀失望的看了一眼,“真是可惜,這把槍我花了大價錢買的。”
陸靖白冰冷的槍口抵住他的太陽穴,“不用可惜,反正你也用不上了。”
江昀的手指在置物箱的蓋子上輕輕敲了幾下,“打開看看?”
陸靖白不作理會,掏出手銬要將他拷住。
江昀笑的漫不經心:“別動,遙控器在我腳下,萬一我受了驚嚇腳抖,你可就聽不到你想知道的話了。”
陸靖白看了他一眼,掀開置物盒的蓋子。
裏麵滿滿的一捆炸彈。
“……”
陸靖白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握緊了手裏的槍,他脖子上的血跡已經幹涸了,但血腥味依舊濃鬱。
“江昀,最大限度的配合警方調查,法院會酌情考慮減輕刑罰。”
“減刑?”江昀笑著挑了一下眉,臉上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興趣,甚至有幾分憊懶,“不如,我們說說其他的事,你爸爸的事你應該也感興趣,比如……”
他眯起眼睛,輕聲說道:“他吸毒。”
這三個字,如同餘音繞梁,在他耳邊纏繞不去。
陸靖白驀然變了臉色。
一個終身都在為緝毒事業奮鬥的一線幹警,吸毒是對其人生以及他所熱愛的事業的侮辱。陸淵是在追捕毒販時犧牲的,是烈士,更不能讓人在他的職業生涯上抹黑。
槍口猛的戳在江昀的太陽穴上,“你他媽給我閉嘴。”
有血從那一處的肌膚滲出來。
江昀猛的一踩刹車,陸靖白的身體本能的往前,撞在了前方的儀表盤上。
“真是天真,”江昀一肘撞在陸靖白的手臂上,森亮的眼睛裏流露出瘋狂的恨意。
陸靖白手一揚,槍沿著抬高的手臂滑落,他伸出另一隻手要去接,被江昀截住了。
“嗬。”
陸靖白眯起眼睛,冷笑一聲,縮回那隻被江昀手肘撞擊的手臂去抓槍,再次被江昀擋住了。
眨眼間,兩人已經虛虛實實的過了十幾招。
在江昀再一次伸手之際,陸靖白抬手將槍打飛到了後排,曲起的手肘撞在他的肋骨上,而江昀的拳頭,也狠狠的砸在了陸靖白的側臉上。
江昀曲起手臂,反絞住陸靖白的脖頸。
那一處被子彈擦破的地方立刻開裂出血。
從駕駛室那頭的車窗灌進來的風吹散了血腥的味道。
江昀喘著氣,“陸淵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他吸毒,欺騙女人的感情,最後又背叛了你母親,職業上,他不配‘緝毒警’這三個字,感情上,他不是一個好丈夫,更不是一個好情人,一年365天,三百天都在忙碌的人,估計也談不上是個好父親。”
陸靖白被他勒住脖子,臉色和眼睛都泛著紅,“江昀,你在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