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宴接近尾聲。
蘇瑾胤走過來跟陸靖白告辭,陸靖白身邊還圍了幾個人,商場上的人原本對陸靖白還保持著觀望的態度,但現在明確他和顧鈺微的關係後,便競相巴結討好。
蘇瑾胤含笑的看向陸靖白:“陸總,不介意言言送我到門口吧?”
陸靖白:“您是長輩,怎麼會介意呢。”
他對著身旁的人抱歉的道:“我和妻子先失陪一下,你們慢聊。”
蘇瑾胤:“……”
陸靖白攬著言陌送蘇瑾胤走到門口,從客廳到門口,距離不算遠。
一路上都沒說話,但不時有人跟他們打招呼,倒也沒顯出氣氛尷尬。
天氣已經降溫了,門一開,帶著濕氣的冷風灌進來,言陌穿著禮服,風一吹,有點涼。
陸靖白將身上的西服脫下來披在言陌肩上,“剛出月子,不能受涼。”
西服上帶著男人的溫度和味道,充斥在她的弊端,言陌下意識的攏了攏。
蘇瑾胤頓住腳步,回頭,在明明滅滅的燈光中看著言陌精致的臉。
她的頭發鬆鬆的挽在腦後,身上除了一枚鑲著碎鑽的圈戒之外,沒有任何的視頻。
言陌不是小鳥依人的氣質,她尖銳、清冷、甚至高傲,但她站在陸靖白身旁,兩人的氣場卻是與生俱來的和諧。
如果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合在一起是一個圓,那麼,言陌和陸靖白,就是彼此注定的另一半。
蘇瑾胤盯著言陌看了良久,在心裏喟歎:
他的小姑娘,長大了。
當母親了。
她身上,多了以前沒有的韻味,柔和的、溫軟的,像一幅上了年代的油畫。
他突然抬手,在眾目睽睽下,在陸靖白的眼前,抱住了言陌,“言言,這次,我真的要放開你的手了,自己選的路,要幸福,如果你覺得在他身邊不幸福……”
陸靖白:“……”
蘇瑾胤鬆開她,“我也不會管你了。”
說完,他鬆開言陌,直接轉身離開了。
滿月宴結束後,賓客都告辭了,留下來的,都是陸家和顧家的近親。
陸家老爺子言陌這是第二次見,第一次是在婚禮上。
他在部隊裏大半輩子,現在即便已經八十多高齡了,依舊背脊挺直,神情銳利,“家裏好久沒這麼熱鬧了,趁著年輕,你們多生幾個,現在政策開放了,家裏也養的起,孩子多,熱鬧,現在家裏就是太冷清了。”
陸淵的死對老爺子影響很大,這麼些年也沒走出來。
陸靖白不想駁爺爺的興頭,應道:“好。”
他是沒打算再生了,一個就已經夠折騰了。
老年人晚上睡得早,今天已經算是晚了,沒說幾句便困了,在張嫂的攙扶下上樓去睡覺了。
白浩然湊過去,他對他這個嫂子,其實很不滿意。
這女人,又凶又冷還戾氣重,上次拿著刀逼得他從窗戶跳出去逃生的記憶是他一輩子的汙點和夢魘,怎麼看都配不上他哥。
不過,他哥除了有顏有錢,也是一身臭毛病。
現在孩子都生了,哎,算了吧,就勉勉強強的接受她了。
“嫂子,你的那條蠢狗,什麼時候能給你送回來?實在蠢的讓人受不了,它居然不知道怎麼蹲著上廁所。”
言陌:“……”
她沉默了半晌,“茶杯是比較蠢,沒有你聰明。”
白浩然今天喝了酒,有點暈,這會兒反應不及時,隻覺得自己被誇了,笑得眼睛眯起,對言陌的成見也淡了,“嫂子,你是怎麼把我哥拿下的?我跟你說,他是我們家裏出了名的難搞,你都不知道我姨媽用了多少法子,給他送了多少女人,有次直接剝光了放他床上,結果他拿手銬將人拷了,打電話讓我姨媽自己去警局拿手銬鑰匙回來放人,你是沒瞧見當時我姨媽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