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言陌睡到十一點才起床。
行李保鏢已經送過來了,見她睜開眼睛,靠著床頭看書的陸靖白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起來了,吃了飯去機場。”
言陌去洗漱,陸靖白打電話叫餐。
飛機停在鬆林機場。
顧鈺微抱著晰冉來接機,一個星期不見,言陌總覺得她又長大了些。
抱在懷裏舍不得放手。
“我來抱吧。”
陸靖白伸手要抱,剛剛還乖乖倚在言陌懷裏,笑得壓床都露出來的陸晰冉眨了眨眼睛,眼睛裏迅速蒙上了一層水霧。
陸靖白:“……”
他皺眉。
下一秒,奶白奶白的孩子突然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言陌忍不住笑,“還是我抱吧。”
陸靖白縮回手,看著哭的滿臉眼淚的陸晰冉,冷冷的哼了一聲,快步朝著出口走去。
爸爸不見了,陸晰冉又笑了,模糊不清的喊:“媽媽。”
言陌:“你這麼討厭爸爸,以後小心爸爸不理你了。”
七個月大的嬰兒聽不懂話,就知道傻笑,“爸爸,爸爸。”
陸靖白要去公司,沒有和她們坐同一輛車。
他剛到公司,就接到藺葉南的電話:“從法國回來了?”
“恩。”
電梯門打開,他朝著辦公室的方向走去,秘書跟他打招呼,陸靖白點了點頭,沒說話。
秘書抱著文件夾跟在後麵。
“晚上出來喝一杯,老地方,我約了奚鉞和擇遠。”
“不來,累。”
藺葉南來了火氣:“喝一杯能耗你多少時間,這麼冷的天,你跟言陌去塞納河遊船都有時間,讓你出來陪我喝一杯就沒時間了?”
陸靖白抬手,摁住眉眼,對著怨婦般抱怨不休的藺葉南道:“知道了,下了班去。”
今天他沒安排行程,處理完公司的事就直接去了藺葉南說的地方。
寧擇遠和奚鉞都來了,加上他,四個寡男人。
他坐下,腿伸直,半閉著眼睛睨了眼藺葉南:“你又被秦慕掃地出門了?”
“沒有。”
藺葉南說的是實話,沒吵架,隻是有件事意見不同,誰也不肯妥協。
“恩。”
應了一聲後,陸靖白端起酒杯。
四個人一起喝了一杯,他起身,“你們慢慢喝,我先回去了,記我的賬。”
寧擇遠:“……”
奚鉞:“……”
藺葉南:“……臥槽。”
說一杯還真是一杯。
............
陸靖白回家的時間不算太晚,言陌已經睡了。
推開門。
原本應該睡在嬰兒床上的陸晰冉正靠在言陌懷裏,睡得正熟,小小的臉蛋兩側通紅。
陸靖白走過去,將陸晰冉抱起來,放到了嬰兒床上,才去洗手間洗澡。
言陌睡得很熟,沒被吵醒。
...
一早。
陸靖白就聽到外麵有爪子刨門的聲音。
他看了眼時間,起身去開門。
離家已久的茶杯撲過去,抱住他的腿熱情的搖尾巴,吐著舌頭,像是在微笑。
阿泰趴在一旁,也在搖尾巴。
陸靖白抬手,“阿泰,過來。”
兩年了。
茶杯長大了,阿泰老了,跳躍的姿勢也有些遲緩。
陸靖白摸了摸阿泰的頭,“乖,回家了,這兩年讓你們手委屈了。”
腿上有異動。
他低頭,茶杯正抱著他的腿,做某個不可描述的動作,身子前後聳動。
陸靖白:“……”
他沉下臉,彎腰,揪著茶杯毛茸茸的後頸子,將陷入自己世界的蠢狗給擰了起來,往它身下掃了一眼。
“你個蠢貨。”
茶杯扭動著身子嗚嗚的叫,可憐的很,濕漉漉的眼睛委屈的盯著一臉凶意的陸靖白。
伸長了舌頭想舔他,但又夠不著,更加委屈巴巴的了。
陸晰冉醒了,將小拳頭含在嘴巴裏,不停的蹬著小腿,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上麵的蚊帳。
大概是聽到陸靖白的聲音了,笑得露出了小牙床,“爸爸,爸爸。”
陸靖白被她叫的心裏一軟,鬆開了扭動著身子嗚嗚叫喚的茶杯,轉身進了房間。
他先去洗了手,才繞到嬰兒床邊將口水橫流的陸晰冉抱起來,陸晰冉軟軟的身子靠在他肩上,口水蹭到他的衣服上。
陸靖白:“你剛才在叫什麼?”
陸晰冉:“媽媽。”
陸靖白:“……”
“媽媽,媽媽。”
言陌被吵醒了,“晰冉怎麼了?”
陸靖白將晰冉打橫抱著,小嬰兒已經要哭了,委屈的扁著嘴巴:“媽媽,媽媽。”
然後她看到了一旁的茶杯,激動的揮舞著手要去抱它。
陸靖白自然是不準的。
晰冉還太小,茶杯掉毛,她現在拿到什麼都往嘴裏放,他怕她把茶杯的毛給吃到嘴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