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擇遠對這樣的目光已經免疫,他借著低頭看表的動作來掩飾眉眼間的不耐。
這個點,陸小七已經要下班了。
他轉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拿手機撥了她的號,另一隻手摸到褲包裏的煙盒,虛攏著火苗點了一支。
售樓小姐忙擰著資料袋跟上,“寧先生,我讓司機去開車,您稍等一下。”
“不用。”
寧擇遠趕時間。
他用鑰匙開了車門,拉開坐進去。
貼在耳側的聽筒裏傳來女人機械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寧擇遠:“……”
又撥了一遍,還是如此。
他蹙眉,才想起昨晚做完後將陸小七的手機調成了飛行模式。她不登微信、電話又少,估計這會兒還沒發現。
副駕駛的車門被拉開一掌寬,售樓小姐彎腰看向他,一臉期待的問:“寧先生,司機還要等一會兒,您如果不趕時間我……”
寧擇遠目不斜視的打斷她的話:“趕時間。”
售樓小姐求之不得:“那我坐您的車過去?”
“嗯,”男人應了一聲,見她要坐進來,皺了皺眉,“你坐後麵。”
寧擇遠改撥了公司前台的座機,接電話的是陸小七。
“寧擇遠?”
座機上有顯示號碼。
“嗯,”寧擇遠啟動車子,單手握著方向盤將車駛出了停車位,“你下班後打車來趟鵠璽莊園。”
他本想到了後直接給陸小七發定位,想想還是算了。
寧擇遠之所以將她的手機關成飛行模式,又這麼著急的結婚帶她出去度蜜月,就是為了讓她避開陸家的那檔子事。
陸靖白昨天給他打過電話,申市那邊負責調查陸天淩的專案組已經掌握了他涉黑的確鑿證據,準備收網了。具體的內部部署他是肯定不能和寧擇遠說的,隻是大概提了一下。
所以,他才會那麼突然的將陸小七帶回寧家。
陸家倒台,隻要陸小七不回去,那些人就不會將主要的精力花費在她身上。
畢竟還有個台麵上的聶錦之在。
聶錦之。
一想到那個男人,寧擇遠便忍不住蹙眉。
他為什麼偏偏選了陸家日漸衰敗的時候認祖歸宗?從調查的資料來看,他的地位僅次於陸天淩,不可能不知道陸家的情況。
為什麼?
寧擇遠咬了咬牙。
能讓那個男人連命都不要的還能是因為什麼。
陸小七。
這三個字像纏繞在心頭粘了蜜的線,一扯就疼入骨髓,又甜進心裏。
因為他知道,他們的過去是他永遠插不進手的,如果聶錦之因為陸家折進去了……
寧擇遠心生煩躁,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
陸小七:“去幹嘛?”
今天她去人事部請假,律所的人知道她要和寧澤遠結婚,都鬧著讓她請客,餐廳都幫他們定好了。
她正準備給寧擇遠打電話,他的電話就進來了。
寧擇遠:“來看房子。”
“你不是說不用我去看嗎?律所的人知道我們要結婚,鬧著讓你請吃飯呢,餐廳都定好了。”
“嗯,讓他們先過去,你先過來。”
...............
鵠璽莊園是前不久才開的高檔別墅樓盤,房型規劃沒的挑,精裝、風格也是寧擇遠喜歡的。
外麵有自帶的花園。
售樓小姐:“我們這個樓盤剛開那天就全部搶購一空了,就是這套還是公司高層特別留下來的。”
寧擇遠在房子裏走了一圈。
這房子大概是顧鈺薇特意給陸靖白留的,所以無論是裝修還是用料都是極好的。
“嗯,就這套吧。”
他轉身出去。
售樓小姐急忙跟上,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在出門時絆了一下,身子前撲……
寧擇遠察覺到身後異常,下意識的轉身,被女人撲了個滿懷。
陌生的馨香撲麵而來。
女人身體柔軟,一雙手臂緊緊的環著他。
因為慣性,寧擇遠被她撞的往後退了兩步,下意識的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兩人貼的密不透風,這個天氣,衣服穿的也不厚,女人胸前兩團軟肉緊緊貼著他的胸口。
寧擇遠:“……”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幾乎是有些厭惡的收回了搭在她腰上的手。
他沒有厭女心理,也不是沒有女人和他靠的這麼近過,若她真是不小心摔倒,基於男人的紳士風度,他也不介意扶她一把。
但這種別有心機的蓄意靠近……
“寧先生……”
女人沒有立刻站直身子,她環著他,從他胸口處抬起頭,整個人都軟成了一灘水,眼睛裏有旖旎的水意在浮動。
這是一種帶著強烈性暗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