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七跟著寧擇遠進了辦公室。
男人走到辦公桌後坐下,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身側位置,“搬個凳子,坐。”
“蔣律師約的客人要來了,我要去準備資料。”
她現在是蔣律師的助理。
“我的手受傷了,你今天負責給我翻文件、跑腿,我會和蔣律師說。”
陸小七:“……”
她暗暗的翻了個白眼,您要不說您是手受傷了,我都要以為您是癱瘓了。
助理進來給寧擇遠彙報今天的行程,看到他身側坐著的陸小七,也沒有表現出半點驚訝,最後,他將一疊需要寧擇遠簽字的文件放到他麵前,“寧律師,這些都是需要您簽字的,您看……”
“放著吧。”
助理出去了。
寧擇遠掃了眼旁側完全沒有自覺的陸小七,冷淡的開口:“還不翻開。”
“哦。”
陸小七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急忙拿了份文件翻開,規規整整的放在他麵前。
以為這樣就行了,寧擇遠又來事了,“你放那麼平我怎麼看,豎起來。”
“……”她照做。
“斜多了,看不見。”
“寧擇遠,”陸小七將手上的文件一扔,“你是不是故意折騰我的。”
男人將包著紗布的手舉到她麵前,“你去紮成個刺蝟試試。”
陸小七瞬間懨了,又乖乖的將文件舉起來。
寧擇遠靠著辦公椅的靠背,手撐著太陽穴,坐姿舒適,視線落在翻開的文件上。
辦公室裏安靜下來。
沒多久陸小七便開始犯困,眼睛半眯,腦子放空,頭一點一點的,連續幾次後,實在撐不住了,便靠在寧擇遠的肩上睡著了。
寧擇遠正在看文件上的法律條款,沒注意到陸小七的狀態,感覺肩上一沉,回過頭,女人已經閉著眼睛睡著了。
她睡著了,文件夾卻還穩穩當當的保持著剛才的角度。
“……”
寧擇遠伸手,試圖將她握著的文件夾拿開,才剛有動作,陸小七就醒了,懵懵懂懂的看著他:“要翻頁了嗎?”
男人又好氣又好笑,“不看了,困了。”
陸小七這才鬆了手,悄悄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腕。
“去幫我煮杯咖啡,現磨的。”
“哦。”
她搓了搓眼睛,起身出了辦公室。
她一走,寧擇遠便翻開了剛才看的那份文件,一目十行的看完,拿起筆在文件末尾簽了名字。
“寧擇遠,咖啡加……”陸小七走出去才想起自己忘了問他的口味,她記得他三年前的口味,但畢竟中間有那麼長的空白,說不準已經變了。
剛從裏麵出來的,陸小七也懶得敲門,直接便推門進去了。
她看著寧擇遠握筆的右手,喃喃的補全了剛才隻說到一半的話:“糖嗎?”
寧擇遠若無其事的放下手裏的筆,“不加。”
陸小七:“寧擇遠,你耍我?”
“沒有,”他一臉鎮定,“疼,所以字寫的不好。”
他蹙了蹙眉,“有點歪,你要不信可以過來看看。”
陸小七‘哼’了一聲,關上門走了。
半個小時後。
助理端著一杯現磨的、無糖無奶的咖啡進來,寧擇遠皺眉:“她呢?”
“陸小姐說您給她安排了工作,這會兒正忙呢。”
寧擇遠彎了彎唇:“恩,出去吧。”
...........
這次受傷,將寧擇遠和陸小七的關係拉近了不少,雖然沒有明確表示,但兩人獨處時的狀態卻親昵了不少。
周四。
陸小七接到蕭蓉蓉的電話,“小七,這周末回來一趟吧。”
她的身份曝光後,蕭蓉蓉和陸小七就恢複到了以往親密的母子關係。
“好。”
就算蕭蓉蓉不給她打電話,她也會回去的。
“到時候在小亭芝吃飯吧,我記得你和錦之都喜歡那裏的菜,”蕭蓉蓉緊張的有些手足無措,“不行,你明天就回來,陪我去廟裏給錦之求個平安福,以後一定要順順當當的。”
“好,我去請假。”
蕭蓉蓉默了半晌,試探的問道:“擇遠呢?你若是認定了,不妨趁著這個機會把他也叫回來吃頓飯?”
陸小七去鬆林也有好長一頓時間了,這期間一直沒聽她提過和寧擇遠的事,所以蕭蓉蓉也不確定,兩人現在究竟怎麼樣了,怕勾起她的傷心時,說話都顯得小心翼翼。
“他最近比較忙,等下次吧。”
寧擇遠雖然忙,但隻要有心,抽時間陪她回去一趟還是可以的。但她知道,寧擇遠肯定不願意見到聶錦之。
陸小七知道聶錦之沒死還是因為接到法院宣告判決結果的電話,那時她在國外,剛擺脫了一個疑似跟蹤她的人,躲在街邊的小商店裏不敢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