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有破空聲響起。
陸靖白的反應有些遲鈍。
出事的是言陌,他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又連續這麼長時間沒合過眼,陸靖白其實有些撐不住了,身子躬久了,直起來時便一陣頭暈目眩,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但強烈的想要找到言陌的念頭卻支撐著他沒有倒下。
時間拖得越長,言陌就越危險。
他和言陌隻是領了證,沒有求婚,沒有婚禮,甚至結婚都是言陌主動提的,而他,已經分不清當時說要給她一個家,是因為愛她,還是因為責任。
奚鉞這種半吊子,手掌一起,他已經察覺出他的意圖了。
抬手一擋,顧慮著他的手是要拿手術刀的,沒用多少力。
但腿上受的那一腳就沒那麼輕鬆了,奚鉞曲著腿鬼哭狼嚎的慘叫。
“……”
寧擇遠和藺葉南同時捂住臉,聽著奚鉞慘絕人寰的叫聲,不約而同的摸了摸相同的位置。
腿疼。
............
陸小七已經有三天沒見過寧擇遠了,期間兩人也通過電話,但都是匆匆說兩句便掛了。
言陌還是下落不明,雖然素不相識,但因為寧擇遠的關係,陸小七還是有些擔心,瞞著寧擇遠給聶錦之打了個電話,讓他托人留意一下。
雖然寧擇遠的朋友都是有權有勢的,但大都是官場和商場上的人,調查綁架這種醃臢的事。還是三教九流的人消息更為靈通。
她認識的人裏能幫得上這個忙的,也就隻有聶錦之和沈迦予了。
沈迦予她不熟,能麻煩的,也就隻有聶錦之了。
接到電話時,聶錦之正在例行被勸退,這一個多月來,不管他找什麼工作,三天之內必定是這個結果。
一次兩次聶錦之還當是自己的原因,但到了第三次,再遲鈍也知道這是有人故意跟他過不去。
他所在的圈子,整人的方式向來簡單粗暴,對看不順眼的人,最直接的就是綁了往死裏打一頓,要真想攪和他的工作,最可能的就是每天讓群人來砸場子鬧事。
這麼文藝的方式,他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簡安。
自己拒絕做她的保鏢,這也像那個女人惱羞成怒後能做出的事。
聶錦之拿著電話從老板辦公室出來,將男人喋喋不休的聲音甩在身後,陸小七說了緣由,聶錦之‘恩’了一聲,“把照片發給我,我讓人去查。”
“我等一下發給你。”
她沒有言陌的照片,還要讓寧擇遠發給她。
掛了電話。
聶錦之彎腰撈起凳子上的外套往外走,他穿著背心和牛仔褲,一身緊實勻稱的肌肉被緊貼的布料勾勒出來。
肩寬腰窄,衣服上還有黑色的油漬。
這是一家汽修廠。
正值中午,其他人都在吃飯,聶錦之剛來兩天,和那些人還不熟,走時也沒打招呼。
倒是有個人叫住了他,“聶哥,吃飯了。”
“不了,你們吃吧。”
聶錦之正要走,一輛紅色的敞篷跑車‘刷’的一下駛到他麵前停下。
簡安單手撐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摘下臉上茶色的太陽鏡,看向聶錦之。
紅唇勾起,又張揚又囂張:“師傅,修車。”
聶錦之冷眯著眼睛,他喊了剛才叫他吃飯的那個男人,“修車。”
“我不喜歡陌生人碰我的東西。”
聶錦之無所謂的頂了頂腮幫,“那你開回去自己修吧。”
簡安推開車門下來,她穿著恨天高的高跟鞋,一雙腿修長筆直,自帶氣場。
她走到聶錦之麵前,一臉施舍的道:“給你個機會。”
男人被這沒頭沒腦的話弄的愣了一下,“什麼?”
下一秒,他看到女人紅唇輕啟,漫不經心地說出兩個字:“求我。”
“……”聶錦之被她氣笑了,“簡安……”
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隻好居高臨下的瞧著她白皙精致的臉。
“你這三天兩頭的被辭退,不想知道誰在針對你嗎?”
“簡安,有意思嗎?”
寧擇遠朝她走了一步,將她完完全全納入了他的氣息範圍之內,一雙眸子過於漆黑,像深不見底的漩渦,拽著人往下沉溺。
簡安:“……”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