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陸小七帶蕭蓉蓉去醫院檢查身體,雖然她一再強調自己沒事,但陸小七不放心,一定要聽醫生的診斷結果。
醫生:“沒什麼太大問題,感冒沒根治導致的,吃幾天藥就好了。”
陸小七鬆了口氣,和寧擇遠乘坐周日晚上的紅眼航班回的鬆林。
周一下班,寧擇遠先送陸小七回去,又驅車回了寧家。
寧煦城不在,方敏媛剛吃完飯,站在客廳裏插花。
聽到開門聲,她本以為是寧煦城回來了,一轉頭,看見走進來的是寧擇遠,先是一愣,隨即一喜,揚聲吩咐傭人,“小張,今天買的山竹還有嗎?剝一些出來。”
“有的太太。”
“少爺喜歡吃,多弄一些。”
寧擇遠本來是回來問她聶錦之的事,但看到方敏媛高興的樣子,他到底還是不忍心拂她的好意,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爸呢?”
“他你還不知道,每天忙公司的事,早出晚歸的,各種應酬。”
“那您最近身體好嗎?”
方敏媛心裏高興,自從有了陸小七,擇遠已經很少這樣坐下來和她心平氣和的聊天了,總是劍拔弩張,誰也不相讓。
“你隻要不氣我,我身體就好。”
話雖如此,但話裏聽不出怒意。
聊了一會兒,傭人將剝好的山竹端出來,寧擇遠吃了兩瓣果肉,挑明來意,“我今天回來是想問你,聶錦之工作的事是不是你讓人做的?”
方敏媛臉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將手上的花剪重重的拍在茶幾上,“說來說去,你還是為了那個女的,那個男人是她的前夫,我針對他,不正好替你平了心裏的不甘嗎?還是說你現在已經卑微到愛屋及烏,不知對他媽鞍前馬後,連對她的前夫都要照拂。”
“不管我心裏怎麼想,這是我、小七和聶錦之三個人的事,我希望您以後不要再插手了。”
方敏媛冷笑,“你現在是要為了那個女人眾叛親離,連父母都不打算問了是不是?”
寧擇遠沉默的吃著果盤裏的山竹。
客廳裏寂靜無聲。
方敏媛噴薄的怒氣如同撞在一團棉花上,沒有著力點,卸了大半的力。
寧擇遠吃完最後一瓣白色果肉,放下叉子,這才抬頭道:“如果一定要鬧到那一步你才肯罷手,我也沒辦法。”
方敏媛:“……”
她驚愕的看著寧擇遠,不敢相信這麼冷漠無情的話是出自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
“你針對聶錦之,目的不過是要逼著陸小七跟我分手,”他的目光平靜,所有的情緒都被掩藏在那雙漆黑得深不見底的眸子背後,“媽,你在做這些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她是我愛的人,你有沒有考慮過我會心疼,會難過?”
方敏媛心裏咯噔了一聲。
事情已經超出了她的掌控,這是第一次,寧擇遠在她麵前剖析自己的內心。
寧擇遠收回目光:“從小到大,你都強勢的插手我的生活,把我當成你炫耀的工具,我不反抗,是因為我不在乎、無所謂你的所作所為,但是現在我在乎她,所以我絕對不會放任你去傷害她,也絕對不會由著你做主我的婚姻。”
“她配不上你,陸小七的家世隻會拖累你,隻要你跟她分手,我保證我再也不插手你的事,你就是去找個貧民窟的女人結婚,隻要對方家世幹淨,我也不管了。”
“她很好,媽,試著接受她吧,”他起身,“如果你還想要我這個兒子的話。”
............
寧擇遠從寧家出來,並沒有立刻回家,而是開著車在街上繞了幾圈,等心情平複了才回的家。
陸小七還沒睡,趴在床上玩手機,聽到開門聲,將手機一扔,轉過身:“你怎麼才回來呀,困死了。”
她隻知道寧擇遠有事去忙,並不知道他回寧家了。
寧擇遠走過去,揉了揉她的頭頂,“下次我再晚歸,你不用等我,困了就先睡。”
“寧擇遠,”察覺出他情緒有異,陸小七在他收手之際抬手環住了他的脖頸,“你去哪裏了?”
她洗過臉了,上了保濕的水乳,唇瓣上抹了一層薄薄的唇膏,湊過來時,各種香味混雜在一起,纏繞在寧擇遠的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