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錦之被送到了就近的醫院,蕭蓉蓉也被送到了隔壁的急診室。
陸小七受傷不重,隻是輕微的擦傷,但她滿身都是灰,還是滲出來的血跡。衣服也被磨破了,看上去很是狼狽。
護士給她處理傷口,碘伏擦在傷口上,陸小七的眼淚一下就落下來了。
’啪嗒‘。
正好落在寧擇遠擱在她膝蓋的那隻手上。
寧擇遠的手微微顫了一下,用另一隻手的指腹去擦拭她被淚水濡濕的臉龐,“很疼嗎?”
陸小七搖頭,“他會沒事嗎?”
“會的。”
聶錦之畢竟是練過的,在麵對危險的時候身體的本能會讓他避開要害,雖然當時因為推開陸小七她們,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但還是比普通人反應更迅速一些。
他的傷其實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嚴重,雖然流了不少的血。
走廊上傳來一陣急促卻平穩的腳步聲。
高跟鞋撞擊著地麵發出’砰砰‘的聲響。
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停在了她麵前。
陸小七抬頭,來人一身職業套裝,手臂上挽著一個淺色的愛馬仕定製包,下顎微抬,高調又囂張。
氣場足的讓周圍人的目光都朝她看了過來。
簡安:“陸小姐,我現在要帶聶錦之走,你應該沒意見吧,不過你有意見也不作數,你和他現在也不是有意見的關係。”
陸小七:“他現在還在急救。”
“能當英雄的都福大命大死不了,就他這上杆子找死的性格,估計也已經習慣了,不知道陸小姐現在什麼感覺?讓一個男人能為了你死兩次,是不是覺得特別有成就感?”
她毫不客氣的諷刺。
寧擇遠沉了臉,“簡安,夠了,小七和聶錦之至少還有個青梅竹馬的情分在,相比之下,你連站在這裏數落她的資格都沒有。”
“心疼了?”簡安雙手環胸,“你作為一個男人,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拿命保護了兩次,就沒有點特殊的感想?”
簡安微抬下巴,挑釁的看著寧擇遠。
要論口才,簡安並非寧擇遠的對手,但男人的紳士風度讓他忍住了。
隻是臉色沉的有些難看。
陸小七:“對不起。”
簡安還要說話,急診室的門突然開了,白衣大褂的醫生站在門後,“誰是聶錦之的家屬?”
“……”
站在外麵的三個人都沒開口。
陸小七以為簡安會應,而簡安壓根沒打算應。
醫生蹙了蹙眉,又問了一遍。
陸小七:“我是。”
“病人腿骨骨折,需要做手術,家屬請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這裏是手術中可能出現的並發症,”見陸小七一身的傷,醫生放緩了語氣,“這隻是極少數的情況,簽字隻是代表你知道手術過程中可能會出現這些情況,並不是一定會出現。”
聶錦之的傷並不重,醫生也是不疾不徐的。
陸小七簽了字,將手術同意書遞過去。
手術室的門再次關上。
好幾個小時過後,門總算又開了,醫生從裏麵走出來,摘下口罩,身後,護士將還在昏睡的聶錦之推出來。
男人失血過多,臉色很蒼白。
醫生:“手術很成功,病人腿骨骨折,這段時間最好臥床休息,留院觀察一段時間,如果沒什麼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簡安原本是靠著牆的,此刻站直了身體,懶懶的掃了眼病床上的男人,吩咐身後的保鏢:“將人帶回去,讓程醫生二十四小時看著。”
陸小七知道簡安原來是聶錦之的未婚妻,既然是爸爸給他選的人,想來不會有問題,所以,對她的安排陸小七並沒有阻止。
聶錦之見她一直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抿了抿唇:“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等他醒了自己決定。”
陸小七收回視線,搖頭,“我們回鬆林吧。”
綁匪雖然被抓,但從今天的事來看,她身邊依然危險重重,聶錦之還是離她越遠越好。
“……好。”
下午那趟飛機已經錯過了,寧擇遠重新訂了機票,顧忌到蕭蓉蓉再次受傷,他訂的是明天晚上的那一趟。
“今晚就在醫院裏住了,伯母今天受了不小的驚嚇,又加重了傷勢,就別來回折騰了。”
“恩。”
蕭蓉蓉隻是摔了一下,還有陸小七墊著,並不是太嚴重,隻是太痛了,醫生給她加了針止痛藥,已經睡著,送去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