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了偏頭,醉酒後的簡安多了幾分平日裏沒有的嬌憨俏麗,眸子裏的水光被燈光一照,像天上的星辰般亮的晃眼。
代駕來了。
聶錦之拉開車門:“上車,我送你。”
簡安站在那兒不動,神色裏透著絲諱莫如深的意味,她舔了舔唇:“我沒事做。”
聶錦之看她這幅神情,心裏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她這句話是話中有話,而那話,百分之百不是什麼好話。
果然。
下一秒。
簡安淡定的扔出一顆炸雷:“所以,這離天亮還有那麼長的時間,不如就做你吧。”
此刻充斥在他的鼻息間,他本來就喝多了酒有點醉,此刻更醉了。
簡安不舒服的皺眉,伸手推他。
困意和醉意讓她打不起半點精神來回應。
聶錦之扣住她的手,舉過頭頂按在沙發上,眸光深深淺淺的,裏麵全是看不出情緒的暗影。
吻了一會兒,他鬆開他,居高臨下的眯著眼睛看著她被憋得發紅的臉,“不是要做嗎?撩了人又反悔了?”
簡安:“我要睡了。”
聶錦之盯著她瞧了半晌,最終還是鬆了手,從簡安身上下來,“上樓去睡。”
他整了下淩亂的襯衫,將剛才不小心崩開的袖扣扣上。
簡安被他吻得睡意沒了,但還是頭暈,全身無力的躺著不想動,比剛才更難受。
偏偏那個男人還在她耳邊喋喋不休的說話,簡安這些年性子強勢了很多,已經很少有人敢當著她的麵念她了。
別說她隻是喝醉了在沙發上睡個覺,就是在地上躺一晚上也沒人敢開口說什麼。
“聶錦之,你一個男人怎麼就跟個女人一樣羅裏吧嗦的?難怪……”
她想說難怪陸小七受不了你,跟了寧擇遠,但是想想,戳人傷口這種事還是有些不道德。
所以,她及時住了嘴,隻翻了個白眼給他。
具體什麼意思,讓他自己去體會。
聶錦之解開了襯衫上的一顆扣子,他是真不擅長應對簡安這樣性格的女人,一臉冷意的彎腰將簡安從沙發上抱起來。
簡安不樂意,拿腳去踹他,被聶錦之精準的扣住了腳踝,“想睡就給我消停些。”
她誤會了他話裏的意思,抬高了聲音吼他:“不睡不睡,我都說了我困了,不想睡。”
她掙了幾下,腳踝被他掌心的薄繭給磨紅了。
那處紅印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看起來很是醒目,顏色有些深,麵積也大,一個手掌印,連手指骨節都能看清楚。
乍眼一看,像是被家暴了一般。
聶錦之被她鬧煩了,本來不想管她,但又鬼使神差的沒有放手。
心頭起了一頓火,手上用力,簡安的腿被他按著壓在了腰上。
男人單膝跪在她身側的沙發上,眼睛裏淬著火,他抬手拽著襯衫的一邊,用力一撕……
布料發出清晰的碎裂聲,崩落的扣子有一顆彈到了簡安的臉上,她下意識的閉了下眼睛。
再睜開時,聶錦之已經壓在了她身上,滾燙的、赤裸的胸膛貼著她。
現在已經十二月了,天氣陰寒,申市濕氣又重,一入了夜,寒意就往人的骨頭縫子裏鑽。
在這冰天雪地的天氣裏,兩人卻都穿的單薄,空調是聶錦之帶著簡安進門時才開的,客廳的溫度還沒有完全上來。
女人身上冷得像冰,他的身體卻是滾燙的,像一團燃燒的火。
他貼上來時,簡安仿佛被一團熱源擁抱,幾乎是下意識的舒展了身體。
聶錦之掐著她的臉吻她。
孤男寡女、衣服半褪、又正好,彼此對對方都有欲,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好像就理所當然了。
簡安不是那種睡了一夜就要讓對方承諾自己天長地久的蓮花性格,在她看來,如果彼此看得對眼,一夜情也是可以接受的。
她從來沒將男人的承諾放在眼裏。
聶錦之的呼吸重了些。
沙發雖然寬大,但做這種事也讓人覺得逼仄,處處受限,施展不開。
他緊繃的手臂撐在簡安的兩側,肌肉繃緊,青色的筋脈明顯的浮凸出來。
他沙啞的問道:“有套嗎?”
簡安沒應,因為在聶錦之的話音落下之後,緊閉的別墅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
“……”
簡安皺眉,實在想不出這麼晚了還會有誰來敲門。
但外麵的人似乎料準了家裏有人,沒有要放棄的意思,火熱的氣氛瞬間降了下來,那股子被荷爾蒙和酒精刺激的衝動從兩人的腦子裏散去。
酒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