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安,”聶錦之將手從她的臉上拿下來,解開安全帶朝她靠過去。
男人的呼吸就在臉側。
車裏香味氤氳,溫度正好。
簡安抿了抿幹燥的唇,在聶錦之離她隻有幾厘米的距離時,她腦子一懵,閉上了眼睛。
呼吸越來越近。
即將觸碰到她的唇時,聶錦之停住了。
“簡安,”他喊她,濕潤的呼吸都噴在了她的唇上,“你讓我調查宋曄,結果出來了,什麼時候給你?”
簡安猛的睜開眼睛,伸手,“現在。”
旖旎的曖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去,變得公事公辦。
聶錦之勾唇,笑著退回了座位,從主駕和副駕中間的置物盒裏拿出個u盤遞給她。
簡安接過來。
聶錦之的手習慣性的搭在方向盤上,眼角眉梢溢著笑意,舌尖頂著腮幫,眼底邪氣橫生,“不是說不會虧待我?”
簡安挑眉,“你想要什麼?”
“嗬,”聶錦之笑了一下,伸手,在簡安清淡的目光中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手臂繃緊,將人拉過來,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男人的氣息壓下來,這次不再像之前那般似是而非的靠近,而是實實在在的貼了上來。
煙草的味道侵蝕她的呼吸。
聶錦之的喉結滾動,啟唇,含了下她的嘴唇。
這個吻,並沒有維持多長時間,也沒有更深入的接觸。
男人鬆開她,收回手時,指腹在簡安的臉頰上刮了一下,“很晚了,回去吧。”
“……”簡安覺得自己有點懵,“你什麼意思?”
別人都是先確定關係,再有進一步的發展,聶錦之什麼話都沒說就親她,親了後就直接讓她回去。
召個妓都還得有結束語,她這是連妓都不如?
“你想的那個意思。
聶錦之將車窗降下來一半,從煙盒裏捏了支煙含在唇間,打算等簡安下車後再點。
簡安波瀾不驚的回答:“我什麼都沒想。”
“嗬,”聶錦之低笑,伸手去捏她的臉:“一定要我說的那麼直接?”
“倒是不用……”簡安拉長了聲音,看了眼腕表上的日期,“你愛我?”
聶錦之:“……”
大概是沒想到簡安也會問這個問題,又或者,是不知道該怎麼回,聶錦之愣了一下。
就是這短暫愣怔的幾秒,簡安便開了口,態度冷傲,“可惜,我就是想睡你,沒想著要跟你談一場以結婚為前提的純潔戀愛。”
一個男人不愛你,才會在這個問題上猶豫。
在簡安這裏,沒有含蓄或性格沉穩這回事,需要深思熟慮才能確定的愛,本來就不能被稱之為愛。
簡安不否認自己對聶錦之有心思,但她的驕傲也不允許自己紆尊降貴的和一個心裏還存在另一個女人的男人以結婚的目的交往。
“簡安……”聶錦之伸手試圖去拉她,但女人已經推開車門下車了。
............
回到家,簡安蹬掉高跟鞋,赤腳上了樓。
她一邊脫衣服一邊去浴室洗澡,聶錦之那個吻對她並沒有造成什麼心理上的影響。
卸妝時,看著鏡子裏自己嫣紅的唇,也沒有任何的心緒浮動。
簡安靠著牆,把玩著手中的u盤,難得有泡澡的心思。
她並不懷疑這裏麵的東西,聶錦之從來不是心慈手軟的性格。
這裏麵的東西,足夠讓宋曄身敗名裂。
簡安在等浴缸注水。
薰衣草精油的香味被熱氣氤氳,充斥滿了整個浴室。
簡安盯著水流出神。
水位到了浴缸的四分之三,水龍頭自動關閉。
她直起身,將u盤放在盥洗台麵上。
...........
三天後。
當日的頭條新聞出來後,簡家震蕩。
簡老爺子陰沉著臉看著電視屏幕,握著拐杖的手青筋繃起。
整個客廳沒人敢說話,除了電視的聲音就是他急促的喘息聲。
宋曄今天早晨被記者堵在了酒店房間,男歡女愛,又都沒有結婚,本來隻是一場桃色新聞,大家談論一番也就翻過了。
卻因為女方哭得不能自製,露在外麵的肌膚又全是傷,成了性侵、性虐的醜聞。
老爺子渾濁的眼睛緊盯著屏幕上宋曄被人推攘得狼狽的身影,咬牙切齒的道:“把人給我叫回來。”
管家:“是叫宋少爺嗎?”
宋曄已經被帶到了警察局,老爺子沒發話,簡氏的律師不敢去辦保釋手續。
“所有人。”
話音剛落,外麵就傳來了大小姐淒厲的哭喊。
傭人剛拉開門,人就撲進來了。
簡雲臉色慘白,頭發淩亂的衝過來,“爸,曄兒是被設計的,您一定不能不管他,是那個女人,她……”
“你閉嘴,”老爺子氣得渾身發抖,“你自己的孩子什麼德性,你不知道?還敢來我這裏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