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十顆大粉鑽鑲嵌,預算沒有上限,香語懷孕了,我要送她一個最好看的項鏈。”
淩承弼冰冷的眼神直視著安慕雅吩咐道。
旁邊的江香語羞澀地靠到他的懷裏,一臉幸福地嗔怪:“承弼,你對我太好了,人家說了不要的。”
淩承弼輕輕勾住江香語的腰將她勾進臂彎然後當著安慕雅的麵親吻了一下額頭:“你懷孕了,給你花多少錢都是應該的。”
從聽到第一句話開始,安慕雅的手就在抖,那種受到巨大刺激之後下意識的抖。
她無法開口說話,直至那個寵溺至極的吻結束,她徹底被推入萬丈深淵一般,整個人頹敗的幾乎站不住。
麵前這個抱著小三親吻的男人是她結婚七年的老公。
他們曾經很相愛,可是結婚之後,一下子徹底變了。七年裏,他幾乎從不正眼瞧她,更不會吻她,她連個關注的眼神都不敢奢求,可是,她一直愛著他,卑微到塵埃裏地愛著他。
原來他還可以那麼溫柔,隻是這樣的溫柔她再也得不到。
他一個月隻回來幾次,也許,她等到夜深的那些夜晚,他都是如此溫柔地和這個女人纏綿吧,所以他們還有了自己的寶寶,她渴求至極的寶寶。
想到這,安慕雅的心如萬槍射過般痛苦,她再也忍不住,手掌啪嗒一下落在桌麵上,維持最後一絲尊嚴道:“不好意思,這個項鏈我做不了,請另找他人。”
淩承弼抬眼掃視一遍整個工作室:“國內知名的珠寶設計師,連條項鏈也設計不出來?”頓了一下,他的眼神鋒銳犀利,聲音驟然冷了好幾分:“聽說這工作室是你的所有心血,如果你設計的項鏈不能讓香語滿意,我會讓這個工作室幾天之內在世界上消失。”
安慕雅驚恐地瞪眼看他,這個男人劍眉星目,眸若星辰星辰的樣子一如既往的好看無比卻隻有絕情。
安慕雅幾乎聲音發抖:“我真的設計不了。”
更加冰冷以及嘲笑的聲音:“那你就等著工作室消失。”他將江香語摟得更緊一些,抬腳就走。
工作室是安慕雅所有的心血,是那麼多誌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努力的結晶,她不能讓工作室有事。
幾乎用盡所有力氣,她還是朝那兩個親密的背影喊道:“我接了。”
淩承弼轉過頭,鄙夷地勾唇:“寓意是一生所愛,你最好別讓我失望。”
他再次轉過頭,安慕雅啪嗒一下站不住地跌坐在椅子上,鼻子上突然難受,她下意識摸了一下,鮮紅的血沾滿了手指,她毫無知覺地發呆愣看著手指,血突然滴到衣服上。
一滴兩滴,越來越快,她趕緊後知後覺地捂住鼻子。
同事們都在忙碌,她掩掩藏藏地跑進自己辦公室。
一進去,滿手都是血,她胡亂抽了很多紙將鼻子塞住,然後套了件包裹渾身的外套,再次掩掩藏藏地跑出公司。
兩個小時後,拿著化驗單的護士一臉為難之色,聲音近乎磨磨唧唧:“安小姐,您這個,您這個檢查結果是,腦癌。”
......
安慕雅渾渾噩噩地在街上走了一個多小時,腦子裏全是醫生的那句話。
“安小姐,您身體裏的惡性腫瘤已經擴散了,如果現在開始做手術,手術成功的幾率恐怕不到20%,但是,如果不做手術,您就隻有兩個月左右的時間了。”
她還想要給淩承弼生寶寶,還想要通過寶寶挽回自己的婚姻,可是,上天竟然和她開了這樣的玩笑。
不,她要將他奪回來,她愛了他那麼多年,他卻始終隻對江香語寵愛有加,她不甘心,他至少也該那樣溫柔地對她一次。
她現在就要回去,她要脫去這身髒亂血汙的外套,要吸引他,要得到他。
她站在路邊打車,各種汽車疾馳而過,有輛車子很眼熟卻一瞬沒入車流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