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忽略掉,醫生將寶寶遞給他時,他那厭惡的眼神。
好像他們的寶寶是一個很惡心的東西。
唐水晶眼裏浮現濃濃的失望。
下腹抽痛起來,胎盤還沒有取出,加上傷口未縫合,唐水晶現在仍痛不欲生。
隻是見到寶寶的欣喜衝散了這股疼痛,現在又強烈起來。
她忙將寶寶交給醫生,害怕自己手抖摔了寶寶。
咬牙強忍,卻還是痛得弓起了腰。
醫生紅著眼道,“馬上就到站了,你堅持住!”
唐水晶沒有堅持住,她痛得昏迷了,對之後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病房裏,夏凱毅守著昏迷的唐水晶,內心百感交集。
房裏隻有吊水瓶滴滴答答的流淌聲。
他注視著女人的臉,比身後的牆還要白些。
列車上,女醫生的控訴不斷在他腦海裏盤旋。
“你這個丈夫怎麼當的,連妻兒的情況都不知道……”
眼皮跳了跳,沒錯,他不是一名合格的丈夫,也不是合格的父親,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唐水晶孕期的艱辛,不知道他們的孩子頭圍過大,不知道替唐水晶著想,所以才會發生動車上的一幕……
那血腥的畫麵至今還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說實話,他意識到了自己的過分,也有一絲心疼和愧疚……
為了生下他們的孩子,唐水晶差點連命都丟了,他如何能不心疼。
人心都是肉長的,就算他還不知道唐水晶的真麵目,就算唐水晶的真麵目肮髒不堪,可她還是給他生了兩個孩子的,所以夏凱毅覺得,自己應該對她好一點了,起碼別再讓她夜夜獨守空房。
自從結婚後,夏凱毅很少很少回家,必要時隻和豆豆互動,他能感覺到唐水晶的失落。
卻偏偏忽略不計,仿佛懲罰她一樣,天天讓她飽受失落的滋味。
輕歎一聲,他壓低了身,正要親吻女人的額頭,身後的門忽然打開。
夏凱毅動作一僵,猶如被捉奸一般,難堪地轉頭。
“爸、媽?”他愣住,沒有通知爸媽,他們怎麼來了?
夏父夏母互相對視一眼,“怎麼,你老婆生孩子這件大事,我們不配知道?”
他聽出父母話裏責怪的意思,“事發突然,我來不及通知你們……”
白素素不屑地哼了一聲,“有空跟這女人親熱,沒空跟你父母報信,虧你說得出口。”
母親一直不待見唐水晶,夏凱毅以前覺得無所謂,可是這次,他忍不住向著唐水晶。
“媽,水晶是我老婆,就算我跟她親熱,也是很正常的事。”
白素素聽了直發笑,“喲,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口口聲聲嫌她惡心的人不是你嗎?”
夏凱毅臉色一僵,說不出話。
他確實對父母說過唐水晶的種種不是,無力反駁,“有話出去說吧,水晶還在睡覺。”
“也行。”白素素應了,“護士剛剛帶我們看了孫子,小家夥很可愛,就像縮小版的豆豆,我和你爸要把孩子抱回家了,就是來通知你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