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這時，蘇湘雪將二人的戶口本遞了上去。
羅伯特更加吃驚了，蘇湘雪完全能借這個借口不離婚。
可是她沒有，她甚至在來的時候已經準備了戶口本。
她知道離婚要帶戶口本。
看來，她是真的下定決心，要離婚了。
不知為何，當他意識到這一點時，胸口悶悶地，發苦發澀。
“愣著做什麼？”蘇湘雪在他眼前揮了揮手，一臉奇怪，“把結婚證給人家，要辦手續了。”
“哦！”他慌張應了聲，把手中的結婚證交了上去。
“你們做好財產分割了嗎？”工作人員問道。
蘇湘雪笑笑，“他沒有財產，我也是，兩個一清二白的人，各走各的。”
“好吧。”工作人員歎口氣，在離婚證上蓋了章，一切辦妥，“從現在起，你們不再是夫妻。”
證件分別遞交給二人。
蘇湘雪盯著喜慶的紅本本，眼睛卻怎麼濕了。
她笑了笑，拭去淚水，像個沒事人一樣，微微笑著。
“那麼你的餘生，我就不奉陪了。”
她麵對空氣，兀自說道，“我已經聯係過溫語了，她會帶你回去的，你隻用在這裏等她。”
“至於我……”
“橋架在河上，不架在路上，所以羅伯特，你的生命不再有我。”
心一窒。
莫名苦澀。
羅伯特攥緊了拳，硬沒說話。
蘇湘雪已經起身，從始至終，沒看他一眼。
她怕自己舍不得，怕自己看他一眼就後悔。
她不想做個出爾反爾，不想做他最厭惡的人……
也許再不相見，是他們此生最好的結局。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瓢潑大雨。
蘇湘雪凝視漫天的雨點，毫不猶豫衝了進去。
羅伯特心口一緊，再想追，她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轉動輪椅，也試圖衝進雨裏，可他根本使不上力氣。
隻費勁的原地折騰，折騰的精疲力盡，“廢物——”
羅伯特痛苦地打罵自己，“你就是個廢物！”
溫語找到這裏時，羅伯特已經冷靜了下來，他待在民政局的休息區，麵前擺著一杯冒熱氣的綠茶。
溫語身上有點濕，拍了拍雨點，“蘇湘雪說你在這裏……”
“羅伯特，你和蘇湘雪離婚了？”
口吻不乏驚詫。
“很吃驚嗎？”
羅伯特兀自望著窗外的雨，“遲早要離的。”
她看不透羅伯特，愈發覺得他奇怪，“你說過，你離不開她，那麼為什麼要離婚？”
“因為不愛。”
一句不愛足以解釋全部。
溫語發怔，“我不覺得。”
“你有在意過你們的相處嗎？默契地仿佛天生一對，蘇湘雪總能知道你的想法，知道你需要什麼，厭惡什麼，她了解你勝過了解她自己，我認為這很不容易，不是所以人都能做到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你到達如此默契的程度……”
“以前我看過一本書，書上說人本是兩個頭，四隻手，四條腿的生物，他們非常地愛對方，也非常地了解對方，後來上帝劈開了他們，人就變成了現在的形態，可是沒有另一半的人類是不完整的，於是我們終極其生都在尋找自己丟失的另一半，而我認為，蘇湘雪就是你的另一半，你們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