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琛的話,讓穆雪芝猛地一愣,她隨即便反應過來,哭訴道:“三少,我知道您對我們家有誤會,現在我丈夫剛剛去世,您能不能看在我丈夫的麵子上,放過我們?我求求你了。”
穆雪芝說著,伸出雙手就要去拉陸靖琛的衣服。
藺瑤知道陸靖琛有潔癖,一般很討厭別人接近,她見穆雪芝伸手過去,如果碰到陸靖琛的話,他一定會發火的,到時候事情更難收場。
藺瑤如此想著,便已伸手將穆雪芝一把推開。
“你……”穆雪芝眼睛瞪的老大,恨恨的看著藺瑤,她哪裏知道,剛剛要不是藺瑤的阻攔,恐怕她現在整個人都被陸靖琛甩出去了!
“媽,夠了。”藺錦璿聲音也是難掩憤怒,但那憤怒隻是在麵對藺瑤時才有所展示,在她轉過頭來看向陸靖琛時,眼中更多的是不甘,“三少,你隻不過是被她偽裝出來的表象迷惑了而已,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藺錦璿話音剛落,便從外麵走進來兩名便衣警察,帶走了藺錦璿。
——
葬禮中,唯有藺瑤哭的像個淚人,穆雪芝哭聲最大,但卻是隻打雷不下雨。
中途休息的時候,藺瑤幾乎哭的暈過去。
她迷迷糊糊的被陸靖琛攙扶著進了休息室,靠在沙發上昏昏沉沉的。
驀地一塊溫熱的東西貼上了臉頰,藺瑤睜開眼來,陸靖琛的臉慢慢映入眼簾。
“三少。”她的嗓子有點沙啞,是哭的。
“你靠著別動。”
毛巾輕輕覆蓋在眼瞼上,溫熱而舒適。
她忽然想起什麼,驀地坐起身來,毛巾也從她眼睛上掉下來,“三少,你有沒有看見李嬸?”
“藺家的那個傭人?”
“嗯。有沒有看見?”藺瑤聲音急切。
“好像沒有,”陸靖琛認真的回想了一遍,“怎麼了?”
“之前她跪在我身邊燒紙的時候,跟我說,我爸死得冤!可是後來藺錦璿來了之後,她就不見了。”藺瑤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豪門之間總是少不了為了錢財算計的,李嬸是藺家多年的老傭人,值得信任。而如果爸爸的死真的有蹊蹺,她必然會查出來!
“不行,我得去找李嬸問清楚。”藺瑤心中急切,說著就要站起身來,卻因為起的太猛,一陣頭暈目眩,而又重新跌坐回椅子上。
“這麼說,李嬸應該知道點什麼內情。”
藺瑤急切,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快,去找李嬸來。”
——
片刻後,莫裏找來了李嬸。
縱然藺瑤在場,可是麵對陸靖琛和莫裏,李嬸還是難掩緊張。
藺瑤幾步走過來,一把牽住了李嬸的手:“李嬸,您剛剛在前堂跟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李嬸眼神閃爍,吞吞吐吐:“我……我什麼也沒說……”
“李嬸,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你知道什麼,一定要跟我說啊。”藺瑤眼眶紅紅,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可是李嬸卻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囁嚅著道:“三小姐,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別問我了,我什麼都不清楚……”
她並不敢抬頭去看藺瑤,隻是慌慌張張的往後退,嘴裏說著“我什麼都不知道,您別問我”,眼見著就退到了門口,又被莫裏給堵了回來。
陸靖琛道:“李嬸,你知道什麼盡管說,如果有人威脅你,你也可以跟我說,我會保證你的安全。”
李嬸看了看陸靖琛,忽然哭出來,“三小姐,老爺死的冤枉,他是被人害死的!”
藺瑤瞳孔猛地一縮,“李嬸,到底怎麼回事?”
李嬸擦了擦眼淚,才開始了她的敘述——
就在藺相筠死的前兩天晚上,李嬸聽見樓上傳來爭吵,而且聲音還很大,李嬸便上了樓,聽見爭吵聲是從藺相筠和穆雪芝的臥室方向傳來的——
“你是不是根本一早就算計好了的?我們母女現在被你們父子害成這個樣子,你連個P都沒有,還要這樣算計我。藺相筠,我要是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偽君子,當初就不應該嫁給你!”
“我是偽君子,那你呢?你是什麼?到底一直是誰在算計誰,你自己心裏清楚!”
“藺相筠,我不管,你要是不改過來,這日子我沒法過下去了,要不你死,要不就是我死!”
……
“我就聽見這麼多,後來老爺就氣憤的摔門而出了。”李嬸想起那晚的爭吵,還有點心有餘悸。
藺相筠向來是個性格溫吞的人,這麼多年,藺瑤一直被穆雪芝欺負,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為了家宅安寧。穆雪芝雖然說刁鑽潑辣了一點,但也不是那種會無理取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