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安也是一臉不可思議,“宋總,您都到這種地步了,還能見孩子幾次啊,幹嘛不珍惜現在的時光,您要去哪,不打算留在日本了嗎?”
“不可以!”白凝兒驚悚道,“宋總,您的身體已經不支持您到處亂跑了,您就消停會吧,別折騰了!您知不知道您每折騰一次,就減少百分之十的壽命啊!本來就沒多少時間了,您……”
她說著說著便說不下去,美眸含淚,哽咽無聲!
有時候,她真搞不懂宋總,所有人都在為他的死活奔忙,他卻像沒事人似的,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反而給大家添亂,真是急死人了!
“別哭。”宋子默看著她的淚眼,發笑,“我這不是好得很嗎,別咒我死。”
到底是她咒他死,還是他真的要死了啊,白凝兒真想發火。
她是醫生,簡稱華佗在世,如果她說一個人會死,那麼他就……
從沒有一刻,如此痛恨自己的職業,但身為醫生,這又是她必須經曆的!
“沒什麼好緊張的,我隻不過是想去佩城,那個充滿美好記憶的地方,度過我餘下的歲月。”
他道出思忖已久的打算,立即遭到尤安拒絕,“宋總,您最好留在日本休養身體,如果您去佩城,一定會引起雷藝菲和沈論的注意,他們若趁火打劫……”
“無所謂了。”他闔上眼簾,經曆了這麼多,終於明白,財富仇恨不是重點。
重要的是陪在愛人身邊,如今,不可能陪在溫語身邊,那就去佩城獨自追憶。
尤安自知攔不住他,宋總已經兀自安排好一切,他這個做下人的又能說什麼?
白凝兒低聲歎息,也許宋子默已經做好一去不回地準備了。
“我們陪您去吧,您現在的情況不適合獨自出行。”
白凝兒說完便派人訂機票。
小團圓被日本婦人帶了回去。
他們即刻出發佩城,下飛機時,冬季幹燥的佩城竟下起滂沱大雨。
毫無準備的一群人淋成落湯雞,回到宋子默佩城的別墅時,他便發起高燒,昏睡不醒,還胡言亂語。
俊逸的臉頰熱的燙手,白凝兒不停為他敷冰袋都沒用,體溫降不下來,已經燒到39度5。
再燒下去,會中傷腦神經,可能還會要他的命。
白凝兒著急地聯係大夫朋友,尤安也急的跳腳。
經過一天一夜,沒日沒夜的治療和搶救,宋子默總算從生死線的邊緣摸了回來。
這一次,白凝兒再也不準他外出,宋子默倒也聽話,隻在別墅轉悠著。
溫語的衣物皆在、包括常用的化妝品和鞋包。
無論他站在別墅哪裏,都能想到她美麗甜美的麵龐。
這裏到處充滿他們的回憶,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她淡淡地體香。
主臥室最為嚴重,臥室中的床單是她親手挑的,枕頭上殘留著她的發絲及發香……
他躺在床上,一次次回憶他們纏綿悱惻的時刻,一次次擁她入眠的美好……
他們共同經曆的一點一滴都置在他的心尖,不曾忘記。
本想就這樣安靜地死去,但意外還是發生了。
那一天,他在書房,硬撐著最後的精力處理手頭僅剩的資產。
轉頭端咖啡時,無意間看見窗外樓下停著一輛黑色賓利轎車。
知道他佩城住處的人少之又少,不會有人刻意停下,而且就停在他家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