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男子從樓上走上來,手裏拿著一部手機,一邊走一邊和對方通話,來到一扇門前停下腳步。
這裏的門鎖都是指紋的,男子用指紋打開鎖,走進去用腳踢上門,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他哈哈大笑:“那騷貨,隻要你拿錢砸,她什麼都幹得出來,靠!說的老子都……”
男子一邊說一邊扯領帶,走到沙發旁邊忽然停下腳步,猛地轉過身看向門口,直接掛了電話,手按上腰間的武器,眼神犀利的嗬道:“誰?!”
房間裏靜悄悄的。
靜得掉根針都能聽清的環境,讓人汗毛直豎。
過了幾秒,一道人影從一側陰影的角落地走出來。
男子臉色瞬間一變,警惕地道:“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裏?!”
“聽說你的身手在鶴家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其實也不過如此。”賀寒熠蒙著臉,所以對方根本看不出他的真容,變聲也是他們訓練時的基本科目。
男子自然也能聽出他刻意變聲過,但就是聽不出他是誰:“你三更半夜來……啊!”
還沒說完的話驟然變成一聲慘叫,男子右臂垂在一旁不住的發抖,手背上插著一柄小匕首,刀不大,極短的幾寸卻全部入骨。
十指連心這話可不是騙人的,男子額頭上立刻有汗珠往下滾落,慘白著一張臉看向賀寒熠的眼神多了幾分驚悚。
再厲害的殺手,在死亡麵前也是恐懼的。
“想給人報信?”賀寒熠走到男子麵前,從他腰側取出一個小小的通話器,剛才他就是要摁這個。
其實男人的動作已經很小心,而且他還在故意說話引賀寒熠分心,可惜他麵對的是賀寒熠,再細小的動作也瞞不住。
男子臉色一變,另一隻手閃電般的伸出,手裏多了一把黑色小型手槍,體型很小,殺傷力卻巨大,直接朝賀寒熠而去。
“嘭!”
細微的槍聲響起,男子的身體猛地顫動,不可置信的眼睛瞪得像銅鈴。
在他開槍的瞬間,賀寒熠已經握住他的手調轉槍頭,等男子察覺到時已經來不及了,、這一槍沒有打中賀寒熠,而是直接打在了他自己的腹部!
“嘭!”
接著,賀寒熠壓著他的食指,幫他開了第二槍。
男子身體痛苦的一顫,伸手就去抓賀寒熠的胳膊,人在生死關頭潛能爆發,賀寒熠眉頭幾不可察的一皺,毫不猶豫的幫他開了第三槍。
第四槍。
第五槍。
……
男子身體被衝力帶得發顫,他臉上已經沒有表情,眼睛大睜的臉麵如死灰。
做這種事其實用槍是大忌,但是男子做過消音的槍,再加上外麵的暴風雨成了最好的掩飾,讓他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賀寒熠鬆開他的手,男子直直地仰麵倒下去,手臂還僵直著,保持著抓他胳膊的姿勢。
“砰砰砰……”門上忽然傳來一陣拍門聲,接著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老四,快開門,老子過來跟你喝一杯……”
賀寒熠驀地皺起眉,眼神冰冷地看向門口。
“開門,靠!你小子該不會在打飛機?”
見遲遲不開門,門外的男人失去耐心,嘭地一腳將門踹開。
一陣穿堂風帶著暴雨的濕氣刮過來,窗邊窗戶大開著,暴雨飛快將亂飛的窗簾打濕,地毯上躺著一具身體,暗紅色的血液在四周蔓延,冰冷的空氣中有股鮮血的味道。
站在門口的男子手裏的酒瓶掉在地毯上,飛快跑過去扶起地上的男子,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抬眸看向大開的窗戶,眼裏閃過一抹狠戾。
尖銳的鶴鳴聲劃破夜空,在這樣的暴雨夜裏竟然將狂風的聲音都壓了下去,清晰的響在鶴家的每一處角落。
這是鶴家戒嚴的警示聲。
寧喬喬當然不知道這個聲音代表什麼意思,但是半夜發出這樣的聲音絕對不同尋常。
她本來就靠在床上揣揣不安的看電視,頓時下意識跳下床跑到窗邊,焦急的看著外麵。
“小心著涼。”
鬱少漠拿著他的西裝快步走過來披在她肩上。
寧喬喬轉過身,焦急地抓著他的胳膊:“鬱少漠,你聽到外麵的聲音了嗎?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鬱少漠皺著眉看著窗外。
連他都皺眉了,寧喬喬咽了咽口水:“那……那會不會是賀寒熠,他……”
“別多想。”鬱少漠摟著她肩的手微微用力,傳遞溫度讓她鎮定下來,低著頭注視著她道:“賀寒熠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起碼現在還不是最壞的時候,我們再等等,別自亂陣腳,嗯?”
鬱少漠到底經曆過大場麵,比她要鎮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