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安靜持續了很久,我站在門口,小腿肚子都凍僵了。
這一個晚上,我吹了一夜的夜風。
也不知道是這裏陰氣重,還是夜裏溫度低,我冷縮在牆邊,不停的打哆嗦。
絕對的安靜讓人能想到很多可怕的東西,我就在這詭異的安靜中緩緩的閉上眼睛,直到晨光從廚房的窗戶照進來,我才迷迷糊糊的醒來。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太詭異了,師父居然從臥室裏麵幾次三番的逃出來,又被拖回去。這裏麵的黃皮子都成仙了不成,還能把我師父給害成這樣?
臥室裏麵還沒動靜,我的師父多半是凶多吉少。
我正自垂頭喪氣準備報警,低頭一看自己的毛拖鞋上爬了幾隻白顏色的蛆蟲,頓時惡心的想把毛拖鞋從腳上踹掉,光著腳丫跑回去。
我的毛拖鞋昨天晚上就被灑了肉湯,經過一個晚上的氧化,腥的要命,剛好就成了這些白胖東西的安樂窩。
臥室的門忽然打開了,我師父疲憊的從裏麵走出來,那個女老板從我師父的側麵直接衝出來。
推開擋在門口的我,直接衝到門口的走廊瘋狂的嘔吐。
她背對著我,也不知道吐出來的東西是不是小孩的手指頭,或者別的地方的東西。
師父站在臥室的門口,手扶著牆,忽然一口老血就給噴出來了,他氣若遊絲的喊了額一聲:“乖徒兒,快來扶師父一把,這些孽障以少欺寡,道行頗深。”
我上去扶師父,心裏頭激動極了,“師父,我還以為你死了呢,昨天晚上你從臥室裏麵逃出來,然後就被它們拉回去了。我聽了你的話,沒有去救你,就守在門口,你不會生氣吧。”
我把命符交給師父,師接過命符,命符燃起了火焰,消失在他的手裏邊。
師父笑道:“昨夜為師一直都在臥室中對付那些帶毛的孽障,不曾出來,徒兒,那孽障想讓你離開門口,害為師性命,才會故意讓你看到那些。”
“哦。”我驚“哦”了一聲,心裏麵真的是有些的亂,想不到一群常見的黃鼠狼修煉出道行來,能讓人產生這麼恐怖的幻覺。
我不自覺回頭瞄了一眼,臥室裏麵。
就見天花板上吊死了三四個人,隨著微風輕輕的擺動。
死了一屋子的黃皮子,黃皮子的屍體躺了一地,它們一動不動,身子都僵硬了。
窗戶上的玻璃全都裂了,對的,是裂了,而不是碎了。
玻璃上全都是縱橫遍布的裂紋,陽光從這些裂痕遍布的玻璃上照進來,在地上形成了一塊奇怪的光斑。
桌上有一鍋冷掉的肉湯,上麵的油花凝固成白塊,漂浮在湯的表麵。
我扶著師父出去,指著另一間掛著風鈴的臥室,問道:“師父,昨天晚上這間臥室的風鈴一直響個不停呢,怪滲人的。”
“那間屋裏應該躲了一隻老黃皮子,昨夜它操控風鈴,應該就是想讓徒兒你引起幻覺離開大門的地方,讓為師死在裏麵。”師父緩緩的走向另一間臥室的門口,裏麵的地上死了一窩的小黃皮子,全都是叫別的東西給咬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