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裏麵一幕又一幕都是奈河橋上發生的事情,但是那些都是幻覺,現實當中不應該發生的才對。
家裏死了人的,一般不會關門。
這樣方便人吊唁,也方便道士來做法事。
就我們這裏的習俗,十戶人家裏麵,有親人出殯,有九戶都會花三千塊錢請道士到家裏麵做法事。
“離瑜,你在門口等一下,我先進去看看。”我對離瑜說一聲。
離瑜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從門外進去的時候,道士正在做法事。
道士穿著一身又髒又舊的明黃色道袍,手裏麵拿著桃木劍,嘴裏麵念念有詞,時不時還揮動著桃木劍,變換著姿勢。
那道士一看就是假道士,那動作又笨拙又裝神弄鬼。
裏麵烏煙瘴氣的燒的全是煙霧繚繞,紙元寶的灰燼到處亂飛,加上裏麵哭聲一片,來的人的模樣我都有些陌生,我一時間是沒有看清楚裏麵的情況的。
愣在門口,找了一會兒我爸我媽的身影。
才看到香案上的黑白遺相,那是一個男人的照片。
這個男人乍一看,我還以為是我爸,心跳漏了半拍,差點難過的跪在了門口。可是仔細一看,這個男人他隻是和我爸長得像而已。
五官上還是有些區別的,因為是黑白的,所以第一眼很容易被人看錯。
香案前麵跪著的是兩個身材嬌小的女人,兩個女人都穿著寬大的白色麻衣,戴著白帽子抵著我腦袋。
我媽的背影我認識,這兩個女人沒有一個會是我媽。
那我爸我媽人去哪兒了?
這家裏怎麼就能給別人設靈堂呢?
差點就沒把我給嚇死!
“這不是蘇紫回來了嗎?”也不知道客廳裏麵是誰喊了一聲,客廳,也就是靈堂裏麵的人全都齊刷刷的看向我。
我媽從人群中擠出來,把我從門口拉向了陽台,我爸正在陽台抽煙。
“爸爸,怎麼回事啊?弄得家裏要設靈堂,怪嚇人的,我還以為你們兩個出事了呢。”我看到我爸我媽都沒事,鬆了一口氣,就問起家裏的情況。
“你怎麼不和王瓊多在外麵玩一會兒呢?最近家裏麵亂的很你伯父家裏出了點事,他們在國內無親無故的,隻能在我們家裏辦喪事。”
我都不知道王瓊和我媽撒了什麼謊,隱瞞我昏迷的事情,我媽居然以為我這一個月出去遊山玩水了。
我這好不容易回來,她居然嫌我回來早了。
“原來死的是大伯啊,堂姐家裏不是挺有錢的嗎?怎麼跑到我們家設靈堂了,這多不吉利啊。”我心裏麵對我大伯一家是沒有感情的,他們一家子在我們家占完了便宜,發了財就去了國外,這幾年幾乎是不聯係的。
而且,我的心裏麵還有些記恨蘇慕緋死活要把禮物送到我們家。
間接造成了我中了那群道士的圈套,我差點就和我的寶寶一起死在了城隍廟旁邊的理發店裏麵。
我爸抽完一根煙,幽幽往靈堂方向看了一眼,說道:“你伯父在海外投資失敗,欠了很多錢,所以跳樓自殺了。她們兩個孤兒寡母的,隻能在我們家先設靈堂,安頓一下你伯父。”
“哦。”我應了一聲,心裏頭大概清楚為什麼伯父會在海外做生意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