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我喜歡你!
“等一下!”端木耀陽出聲喚住了他,“我……也有一件事情要請問先生!”
“什麼事?”雪頓住步子。
端木耀陽猶豫了好久,終於還是深深地吸了口氣。
“沒什麼,先生請回吧!”
回著看他一眼,雪的目光在他的臉上停留了一回,緩緩地轉了回去。
“如果你是想問今晚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不是巧合!”
他翩然而去,端木耀陽的心卻是一下子被莫名的情緒填滿了。
第二天一早,端木耀陽剛剛起床,一位侍從便來到了他的帳外,說是北宮寒請他過去。
端木耀陽不敢怠慢,忙著就隨他一路行到了議事帳。
來到帳內,隻見北宮寒端坐在主位上,雪和蕭逸二人分坐在他的左右。
之前曾到他帳中送信的年輕人恭敬地侍立在一側。
看到端木耀陽,北宮寒立刻就示意他在椅子上坐下,這才向那年輕人說道。
“高勝,現在說說吧,烈焰那邊是什麼情況!”
“是!”
年輕答應一聲。
這才仔細地向四人報告了烈焰陣中的情況。
“……所有的傷軍和之前中毒的軍士都被關在營中,烈焰還把北漠軍中的軍醫……”
端木耀陽猛地把手掌握緊,“他把西亞怎麼了?”
聽到西亞這個名字,蕭逸也是皺起了眉頭。
“高勝,究竟是怎麼回事!”
“烈焰把那個軍醫還有兩個受傷的副將吊在營門上,說是準備晚上的時候去吊狼!”高勝沉聲說道。
端木耀陽謔地起身,直接就向帳門行了過去。
北宮寒掠身而起,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要去救人?”
端木耀陽抿了抿唇,目光深沉地看向她的臉。
“我希望,你不要攔我,你曾經單騎救回洛將軍,想來也應該能體會我的感受!”
北宮寒轉身向高勝輕揮手掌。
“好了,高勝,你依舊回去,發現任何異動,直接用信鷹通報,記住,千萬小心注意不要讓烈焰發現!”
斑勝答應著去了,北宮寒這才鬆開了端木耀陽的手腕。
“朕不是攔你!朕隻是要你留下,大家一起好好計劃晚上襲營的事情!”
聽到晚上襲營四個字,端木耀陽眼中一亮。
“你……要幫我!”
“朕不是幫你,朕隻是……不想烈焰那樣張狂!”
北宮寒轉身走回桌邊。
“不要浪費時間了,大家一起來想一下,晚上如何行動吧!”
目光淡淡地劃過北宮寒和端木耀陽,雪目光深沉。
黑河部落。
烈焰大帳內。
一排女子在帳中輕歌蔓舞。
烈焰默默地飲著酒,目光中卻滿是不耐煩的神色。
飲盡杯中酒,他突然將酒杯丟到最前麵那跳舞的女子身上。
“滾!全給我滾出去!”
女子們哪裏還敢再跳,忙不迭地逃出帳外去了。
烏蘭瞟一眼烈焰鐵青的臉。
“主上,要不然,我去北漠俘虜那裏尋個漂亮的小子來?”
不等烈焰答應,就聽外麵腳步急響,接著一個侍衛就從帳外走了進來,單膝跪下通報道。
“主上,北宮寒在營外求見!”
烏蘭和烈焰同時變了臉色。
“隻他一人?”烈焰挑眉問道。
“回主上,隻他一人,連馬都沒有騎!”侍衛恭敬答道。
“這個小皇帝,好大的膽子!”烏蘭謔地起身,“主上,讓我去帶人把他捉來!”
“不用!”烈焰豎起手掌,示意他重新坐下,“既然他人都來了,就請他進來吧,記得要以禮相待!”
“是!”侍衛答應著去了。
烏蘭疑惑地看向烈焰的臉,“主上,可要多加小心,這個小皇帝竟然敢單槍匹馬來見您,一定是另有奸計!”
“他不過帶了三萬兵馬出來,再加上端木耀陽那不足萬人,不要忘了,在草原上,咱們才是主人,怕他做什麼!”
烈焰冷冷地哼一聲。
“隻要他進了我的大營,我便讓他進得來,出不去!”
帳外再次響起了腳步聲,烈焰抬起眸子,看向了帳門。
烏蘭更是緊張地移過了目光。
侍衛恭敬地挑起帳簾,北宮寒便大步從帳外走了進來。
今夜,她沒有著勁裝。
身上隻是套了一件白色的寬大錦袍,黑發在頭頂用金冠束住。
身後背著的不是武器,卻是一隻造型古樸的古琴。
行走起來,袍擺和衣袖微微飄擺,飄逸如仙。
配著那絕色的姿容,天生的傲氣,讓人忍不住生出自穢之心。
烈焰唇角揚起了笑意。
“深夜來訪,你可是想我了!”
“我記得你說過想要和我單獨聊聊,於是,我來了!”
北宮寒聳了聳肩膀,說到單獨聊聊這四個字的時候,她的目光很淡地向烏蘭身上瞟了一眼。
烈焰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抬手向烏蘭揮了揮。
“烏蘭,你先出去!”
“主上!”
烏蘭有些擔心地喚道。
烈焰對北宮寒的態度,讓他很是擔心,烈焰會中了北宮寒的奸計。
“出去!”
烈焰語氣一沉。
“另外,叫帳外所有侍衛全部給我滾遠一點,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烏蘭挺身站起,走向帳外。
從北宮寒身邊路過的時候,他微頓住步子,沉聲威脅道。
“我提醒你,不要妄圖對我家主上用什麼奸計,我保證,你會死得很慘!”
北宮寒抱起胳膊,表情淡淡的。
“烏蘭將軍,這個時刻,我想,應該擔心的是我,而不是你家主上!”
烏蘭冷哼一聲,走出了帳外。
大帳內隻剩下烈焰和北宮寒二個人。
“坐!”
烈焰指了指剛才帳中的空位。
北宮寒也不客氣,解下身上的古琴,直接就行到他右側的位置,將琴放下,在錦墊上坐了下來。
一邊就拈了酒壺,自顧自地倒了一杯。
看她氣定神閑的樣子,烈焰眼中閃過欣賞之色。
“很好!現在說說吧,你的目的!”
北宮寒拈起杯子送到唇邊,淡淡地啜了一口,這才輕斜目光到烈焰臉上。
“襲營,殺帥!”
“哈……”
烈焰朗笑出聲,眸色卻是冰冷。
“夠直接!不過……你以為,你殺得了我?”
北宮寒眉尖微挑,語氣琚傲。
“隻要我想,就能!”
她突然揚起唇角,媚態頓生。
“不過,我並不想殺你!否則,之前在宋家鎮大營,也不會放你離開!”
燈光下,她唇瓣溫潤,別樣誘人。
烈焰看著她的側臉,目光在她的唇上停下,喉嚨突然一陣幹澀。
猛地將杯中酒灌入喉嚨,辛辣的酒液並沒有滋潤之感,卻似乎讓他更加燥熱起來。
“為什麼?”
“我想,你聽了這曲子便明白!”
北宮寒推開麵前的杯盞,將古琴移到桌案上,輕輕淡淡地彈了起來。
琴音飄渺中透著生機,卻是一曲“陽春白雪”。
因她在指尖貫注了真氣,那琴聲便顯得格外地有穿越力。
悠揚的調子遠遠地傳開去,不止整個大營內一片琴聲,便是營外草場上也是清晰可聞。
黑河部落背後的一處草丘後,潛伏了許久的三個黑影同樣聽到了琴聲。
同樣地幹練夜行衣,月光映出三人的臉。
一個微有笑意,一個麵色深沉,一個眉尖微皺。
正是蕭逸、雪和端木耀陽。
“琴音起了,我們也該出發了!”
蕭逸將麵巾拉上來,遮住臉。
“二位小心,蕭逸先走一步了!”
雪和端木耀陽對視一眼,向對方點點頭,也將麵巾拉上麵,隨在蕭逸身後掠了出去。
三個人,卻是向著不同的方向。
端木耀陽掠向後營的俘虜營。
蕭逸直取前營,搭救被束在吊狼杆的思亞。
至於雪,則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裹悄無聲息地摸向了馬廝。
大帳內,北宮寒剛剛彈完起部,正進入承部的“風擺荷花”之後的“一輪明月”節。
飄逸的琴曲展現出一幅月明星高,天遠地闊的遼闊場景。
聽著這琴音,烈焰的心情卻是一點點地平靜了下來。
心中隻生出對之前生活的無限勉懷之意。
帳外,端木耀陽最先到達了俘虜營外,無聲地閃過警衛,他直接割開帳篷一角,閃身鑽入了帳中。
一眾北漠俘虜卻是合眼休息,聽到聲音,頓時齊齊向他看過來。
示意大家不要出聲,端木耀陽順手扯下了臉上的麵巾。
看到是他們的王,一眾北漠俘虜頓時熱血沸騰。
立刻就有人小心地門口警戒,另一個副將便湊到端木耀陽身邊來,跪在他的麵前。
“王,屬下等對不起您!”
端木耀陽將他拉起,又示意其他人不要再跪。
“好了,不要多說,這一次,是我的疏忽,大家能夠留下性命已是大幸,我今日來就是來看看大家!”
頓住聲音,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這琴音大家可聽到了!待琴曲停下時,大家立刻就做好逃走的準備!”
一邊說著,他就將那副將拉過來,仔細向他說了端詳。
“王放心,屬下必不辱使命!”
主帳內。
隨著北宮寒手指不斷地輕拔離弦,空靈的泛音便如珍珠落玉盤一般流轉。
此時,正是《陽春白雪》的第六段《道院琴聲》。
泛音餘韻久久不退,北宮寒吸了口氣,手指的春節越是越來越快。
鏗鏘的琴音帶出激昂的生命活力,正是最後一段《東皋鶴鳴》。
外麵突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可以聽出來,是奔向這間大帳的方向。
烈焰原本平靜的眸子裏突然閃出冷光。
隨手捏起桌上割烤肉的刀子,直接甩向了帳外。
“報……”
罷剛吐出一個報字的侍衛直接被他刺中心髒,無力地摔倒在地。
北宮寒手掌一展,猛地按住琴弦,琴音嘎然而止。
“怎麼不彈了?”烈焰不悅地挑眉。
“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曲子!”
北宮寒淡聲開口,不等他回答,已經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