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收你做男妃！
仿佛那冬日的嚴寒，在暖陽中融化。
她失去了力量，也失去了理智。
隻是依著他，偎著他，靠近他……
許久！
兩個人才終於氣喘籲籲地分開。
輕喘著氣，端木耀陽深情地注視著她的眼神。
“現在，你還要說你不喜歡我嗎？”
北宮寒沒有回答。
她的反應早已經出賣了她自己！
她怎麼會不喜歡他呢！
如果不喜歡他，又怎麼會一次次地放他，幫他，救他……
或者，早在那次陵園後山第一次見他的時候，端木耀陽這個名字，就已經刻在她心裏了吧！
擁她在懷裏，端木耀陽輕撫著她的發。
“明天，和我回北漠，好嗎！”
北宮寒原本柔軟的身體突然變得僵硬，挺直腰身，她後退一步，從他懷裏掙脫了出來。
“不！我不能跟你走！”
“是我太心急了！”端木耀陽溫和地笑著，“我知道，你要回去處理“““國中”””事務！沒關係，我可以等！”
深吸了口氣，北宮寒努力向自己的心跳平靜下來。
抬起臉，她肅著神情看向了端木耀陽。
“我是不可能跟你走的！”
“為什麼？”端木耀陽低吼道，“難道你還要說不喜歡我嗎？”
“沒錯，我喜歡你！”
北宮寒隨手扯下一條衣帶來束起長發。
“可是，我是北宮寒，大燕的皇帝！我不能丟下這片江山！
我是不可能屬於你一個人的，端木耀陽，你懂嗎！”
“除了這江山之外，應該還有一個人讓你放不下吧？”
端木耀陽輕聲問道。
“你說雪嗎？”
北宮寒側目看他一眼，眼前閃過雪孤單的背影。
“不錯，我放不下他。
你沒有我，還有你的北漠你的子民你的月亮河穀你的大漠日出。
我沒有你，還有我的大燕我的天下我的夢想我對母後的承諾。
可是雪，如果沒有我的話，他就什麼也沒有了！”
端木耀陽上前一步，扶住北宮寒的肩膀。
“你仔細想清楚，對於雪，你隻是憐憫之情，不是喜歡，不是愛！”
北宮寒輕輕地搖了搖頭。
沒錯，在此之事，她也是這樣認為的。
她一直以為，她對雪隻是憐憫之情。
可是解毒事件之後，她才意識到。
雪在她的心中，是多麼地重要。
“不是的！”
北宮寒輕輕推開他的手掌。
“知道雪不顧自己的生命為你解毒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同樣不能失去他，那種心情，和不能失去你的程度是一樣的！雪不能沒有我，而我也不能沒有他！”
端木耀陽一下子呆愣在了原地，眼中的亮光猛地黯淡了下去。
“對不起，端木耀陽，我很自私，也很貪婪！我不奢望你能和雪一樣永遠守護我，但是，我希望，大燕和漠北永遠不要為敵！”
不忍心再看他的臉，北宮寒猛地轉身，決然地掠身而起，一路急奔而去。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端木耀陽頹廢地跌坐在半人高的草叢裏，雙手抱住頭，久久沒有動彈。
許久，才有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從草叢裏傳出來。
“傻丫頭，你可知道，沒有你，那日出那月亮河穀那整片大漠都會寂寞的呀！北宮寒，你讓我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
沒有人回答。
就連一向總是喜歡噪聒個不停的蟲兒，今晚也是格外地安靜。
似乎，也怕驚擾了傷心人！
太陽再次升起來的時候。
原本嚴密的大營赫然消失，大燕和北漠兩國軍士互述別意之後，各自歸隊。
同樣端坐於高頭大馬之上，北宮寒和端木耀陽身上閃爍著的是同樣耀眼的光輝。
棒著原本是大營，現在是一片寬蕩蕩草場的原野，二位王者惺惺相望。
終於，北宮寒斷然地收回了目光。
“我們走吧！”
說罷，她勒馬調頭，催馬奔了出去。
如果注定要分開，索性便不要再給他希望！
在她身後，雪和高勝等人默然相隨。
再後麵，是旗旌規整的大燕騎兵。
“王，我們也該走了！”
思亞輕聲提醒道。
端木耀陽緩緩收回了目光，他不知道。
這次轉身之後，他們是不是還有再見麵的那一天。
輕夾馬腹，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走吧！”
帶隊行出老遠，端木耀陽控製不住地回望。
哪裏還有北宮寒的影子，天地間隻剩下一片茫茫原野。
現在追過去，終究也是晚了吧！
歎了口氣，他無奈地轉回了臉。
端木耀陽很想讓自己想些什麼，以擠掉腦子裏的北宮寒。
可是他無奈地發現，他越是壓抑，北宮寒這三個字便一直不停地在他的心裏晃啊晃的。
就像那最初一夜月光下的溫泉……
氳氤霧水中，那個小小的人兒，長發浮在水上。
從泉水中飛掠出來的時候，飄逸如精靈。
端木耀陽，你仔細聽說清楚，我，北宮寒，命令你活下去，你不要忘了，在如意賭坊的時候，你已經把自己輸給了我，你是我的！
北宮寒，你這個膽小表！
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嗎？
為什麼，要讓我走呢！
一路西行，端木耀陽心情沉重。
他知道，自己是離她越來越遠了。
想到這一點，端木耀陽的心又是一次撕疼。
遠遠的。
天脈關已經遙遙在望了。
日光下。
天脈關那禇紅的磚牆顯出一種溫暖的紅褐色。
近鄉情切。
北宮寒突然催快了跨下的雪青馬，向著天脈關的方向加快了速度。
一邊向前急行，她一邊就揮舞起了手中的馬鞭。
“天脈關，朕回來了，大燕，朕回來了！我們回家了！”
身後，一眾隨從將士也齊聲附和。
“我們回家了！”
吱呀聲中。
沉重的天脈關吊橋緩緩地放平到護城河上，兩匹快馬已經從關門內急馳而出。
馬上之人。
一個紅衣英颯，一個青衣飄然。
正是洛星魄和歐朗音。
來到北宮寒近前，二人同時跳下馬背，跪地行禮。
“臣恭迎皇上回來！”
在他們身後，柳臨風帶著一眾守關士兵和關內百姓，敲鑼打鼓地迎了上來。
來到陣前，山呼萬歲。
北宮寒哪裏還在馬上坐得住，飛身下馬扶起洛星魄和歐朗音二人，親手拉著他們走向關內。
身後，雪和高勝等，並一眾將士，無不是跳下馬背。
守關士兵和百姓們忙著就迎上來，不管是誰，隻管把那酒碗、肉塊、雞蛋……等物一個勁地塞過去。
不消說是一眾將士，就連雪也禁不住生出幾分激動來。
因為，沒有人把他當異類看待。
他和其他人一樣，都是保護了大燕的勇士，守護了天脈關的功臣。
抱著懷中堆積如山的吃食，雪一臉興奮地隨在北宮寒等人身後走進了關門。
守備府內。
接風的酒菜早已經備好。
北宮寒被一行人簇擁著坐到了正位。
張德急巴巴地從後府內跑過來，見到北宮寒，隻高興地兩眼淚水。
“皇上，奴才可想死您了，奴才知道你在草原上吃不好，所以啊特地讓他們給您準備這一桌您最愛吃的菜，要不是怕他們做不好，奴才說什麼也和他們一起到城外接您去呢！”
他一臉不甘心的樣子，隻把大家都逗得笑了起來。
“辛苦了！”
北宮寒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一邊就環視身邊眾人。
目光一一滑過那些關切注視她的麵孔，慢慢就肅了臉色。
“大家，都辛苦了！”
坐到主位上，北宮寒抬起手掌。
“大家都坐下！今日，咱們仍是不分君臣之禮，全部都坐下來陪朕好好吃一頓飯！”
張德也是有眼色的，忙著就拉了幾個人坐到桌邊。
雪和歐朗音分坐北宮寒的左右，洛星魄、柳臨風並高勝幾人全都坐了下來。
大家把酒言歡，洛星魄便詢問在草原上與烈焰對戰的細節。
聽高勝說到北宮寒單騎從烈焰手中救出端木耀陽等人，洛星魄不由地擊掌叫好，大呼過癮。
聽到端木耀陽這個名字，北宮寒的心卻是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疼得縮了起來。
大家都興奮地聽著高勝講述他們三人奪營的事情，聽得入神。
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隻有雪將她眼中的陰鬱盡收在眼底。
因眾人在座，他也不便多說什麼。
隻是夾了一隻北宮寒最愛吃的茄肉在她的碗裏，一邊就順手從她手裏奪了酒杯去。
北宮寒看他一眼，勉強向他揚了揚唇。
吃著那茄肉，終是有些不是滋味。
歐朗音到底也是細心的，也發現北宮寒麵色不好。
尤其聽到，高勝剛好講到端木耀陽闖議事帳一節。
他敏感地覺出不對，忙著就舉起酒杯道。
“真是可惜！北漠王和蕭逸都不在，算了，咱們大家一起敬皇上一杯！”
洛星魄等幾個武將忙著附和，大家一起端起酒杯來，向北宮寒敬了一杯。
與大家共飲了這杯，北宮寒正要順勢離桌，外麵突然響起了急切的腳步聲。
張德隻怕他們掃了北宮寒的興，忙著就迎了出去。
不多時，手中便捏了一封信走了進來，送到北宮寒的手中。
“皇上，歐丞相的急信！”
北宮寒疑惑地接過信來，打開一看，不由地麵色一沉。
“山南王這隻老狐狸，這次看來是來者不善呢！”
山南王？
聽到這個名字，在座的幾人不由地都將目光疑惑地投了過來。
“皇上！”歐朗音也放下手中的杯子，“父親在信中寫什麼？”
北宮寒抖了抖手中的信紙，略帶鄙夷地說道。
“山南王帶了落霞郡主來準備送於朕，並且帶了宮舞隊來為朕祝賀驅夷之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