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清和肉肉道別後,馬上折回殷正集團找他,“沈小姐,您是找殷總嗎?”
“嗯,他不在辦公室?”
“殷總剛才離開了。”
“他去哪了?”這還沒下班,一向工作狂的殷時修,怎麼會提前下班,“他有留下話去哪裏嗎?”
“沒有!”
“好的,謝謝。”沈長清離開了公司,呆在停車場的她,心裏又亂又雜,腦海裏一直回蕩著肉肉剛才的話,病情好像很嚴重,還擺脫爸爸幫忙打理公司,舅姥爺吐血了,暈倒去了醫院?
沈長清有點鬧情緒,狠狠往方向盤一捶,這個殷時修去哪兒了?
拿起手機,又一次撥通他的電話,“嘟——嘟——嘟——”
一直的忙音,讓沈長清特別煩躁,或者平常她就算了,但聽到這個消息,她無法淡定。
一次又一次回撥,不知道打了多少回,殷時修才接通了電話,沒等他說話,沈長清沒好氣揚聲,“你去哪兒了?”
殷時修的聲音很涼很平靜,“我想一個人靜靜……嘟嘟!”
說完,直接掛掉。
沈長清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掛掉她的電話?
一個人靜靜?
他能去哪兒?
下一秒,沈長清便想到了一個地方,藍波灣的海邊。
發動引擎,玫紅色的蘭博基尼如脫弦的箭,直衝了出去。
藍波灣,晌午,陽光躲進了雲層,風徐徐吹拂,站在海邊的頎長身影,顯得孤寂落寞。
沈長清來到海邊,遠遠看著那抹身影,心尖兒疼了,還真是來這了。
“殷時修!”沈長清一路跑過去,裙擺隨風飛揚。
殷時修聞聲轉頭,迎來的人兒迅速抱住,撲進他懷裏的沈長清,生氣地戳著他的胸膛,“殷時修,你是個騙子,大騙子,以後這樣就能把我甩下是嗎?”
殷時修明眸劃過一絲流光,佯裝鎮定,摟住她,低頭,有點哭笑不得,“我騙你什麼了?”
磁嗓依然好聽,但拂入她的耳廓,卻讓他泛起心疼,沈長清像泄憤似的一直捶著他的胸脯,“你騙我的感情,說會一輩子跟隨我,一輩子不會離開我,要和我一輩子,可現在才6年,你就要放棄,你還記得當初是怎麼承諾的嗎?”
殷時修眉宇輕輕皺攏,撫開擋住她眼睛的發,目光詮釋著說不出的哀傷,“我恐怕……”
沈長清一把捂住他的唇,眼底閃動著執拗的光,看著他指間的戒指,按住他的手,脫下來帶到自己手上,堅定說道:“我們結婚吧?殷時修,我要跟你結婚,無論你有什麼病,無論你能活多久,我都願意和你在一起。”
殷時修怔了神,她的話隨風,真真切切落入他耳中,劃入一股股暖流,湧入他心中,泛起幸福的泡泡。
他喉結一滑動,有一瞬的恍惚,握緊她的雙臂,“真的嗎?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6年,他足足等了6年,終於等到她答應了。
“真的,殷時修,我要嫁給你!”剛才一路過來,她想得很清楚,也明白自己的心,她愛他,很愛很愛,當聽到他病情很嚴重時,她的心空空的,就像失去了什麼。
接下來,無論他還有多少時間,她都要好好珍惜,好好把握。
殷時修激動得眼都紅了,緊緊摟住她,醇厚的嗓音如香醇的紅酒,絲絲滲甜,“長清,我愛你。”
風暖暖吹過,陽光終於露了笑臉,金光散漫,裹住兩人,形成幸福的光圈。
殷時修沉浸於久久的感動,不能言語,漸漸回神過來的沈長清,抬頭問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得了什麼病?還吐血了?”
殷時修的笑多了些痞氣,佯裝什麼都不知道,眨了眨眼睛,“誰告訴你我吐血的,我沒病呀!”
“肉肉剛才和我說……你……”沈長清捕捉到他眼底的狡黠,還有上揚的嘴角,透著深深的算計。
沈長清明白了,是他們在設計自己,什麼暈倒生病,什麼解約代言,什麼獨自靜靜,都是騙她入局!
“殷時修,你騙我!”沈長清氣呼呼地推開他轉身往前跑,卻沒有脫下戒指。
“長清,你別走,哦不,老婆,等等我!”
“臭不要臉,誰是你老婆。”
“我剛剛已經答應你的求婚,老婆,我們去領證吧!”
“滾!”
殷時修快步在她身後追逐著,兩人的投影被無限拉長,最終交彙在一起,兩條平行線終於交集一點,他們的幸福,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