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著薄唇,站在那裏沉默了半晌,抬手看了一下腕間的手表,然後道:“給我訂一張去錫城的機場,要快。”
時源愣了兩秒立即反應過來,點頭。
“好的,我馬上訂。”
“隻是……傅少您是剛出院吧,您的身體現在去錫城的話,支撐得住嗎?”
時源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傅斯寒的臉色除了冷以外,還有以往看不到的蒼白,就連一慣冷色調的薄唇此刻也是有些呈蒼白之色。
隻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傅斯寒的人不舒服,時源自然是知道他昨天查出來胃出血,這個時候又沒有休息好,就要往錫城跑,這是多麼辛苦的一件事啊。
少奶奶啊少奶奶,傅少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難道您一點都不心疼嗎?還要到處跑。
“沒事。”
果然,傅斯寒淡淡地回了一句,一臉的漫不在乎。
“那……好吧,要不要先通知一下少奶奶的家人?”
“不用,不要打草驚蛇。”
時源聽言,點頭,覺得傅斯寒說得對。如果少奶奶跑回了錫城的娘家,那他去聯係她的家人,那她就可以得知他家傅少要過去的消息,到時候又把她給嚇跑了。
還是傅少思慮得周全。
隻不過~時源實在不明白,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然而兩人都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如此謹言慎行,卻都想錯了。
顧清歌並沒有離開景城去了錫城,而是出了車禍躺到了醫院裏到現在還是昏迷未醒。
薄錦深守了她一天,她仍舊沒有醒過來,他就像個傻子一樣在那裏坐著,一坐就是一整天。
李懷看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顯現的黑眼圈,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心知自己的話說不動他,可卻還是忍不住擔心他。
“我說,你別這樣折磨你自己吧?你不拍戲要在這裏守著她我也同意了,可你也不至於不吃不喝地在這裏坐一整天吧?你知不知道有多少記者想來拍你了?但都被我找人攔下來了,如果你現在這個樣子出去,會給人造成什麼樣的錯覺你可知道?”
薄錦深沒有說話,依舊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啊,如果你再這樣自虐,你信不信我直接給傅家的人打電話,讓他們過來把人領走?”
聽言,薄錦深的眼神才有了一絲焦距。
他側眸,看向李懷,薄唇輕啟。
“如果他要來,早該來了。”
“都已經兩天了。”薄錦深的眼底沒有一點生氣,他特別心疼這個丫頭,都兩天的時間了,靠著傅家在景城的勢力,會不知道這個丫頭已經失蹤了嗎?會找不到她嗎?
“就算是三天,一個星期,也輪不到你在這裏守著。你怎麼知道她的家人沒有在瘋了似的找她?錦深,不是我說你,但你這真是不道德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她的親人是誰,可你卻藏著掖著,不讓她的親人知道?你這是很卑鄙的作法!”
“卑鄙又如何?”薄錦深卻渾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在意的自始至終隻有她一個,我不希望她再受到傷害。”